她望著長橋對岸正在明明滅滅的燈火,想起西谷基地淪陷的那一次,顧曉月趴在聞人昱懷裡哭著:家沒了。
是的,家沒了。
「隊長,你的手……我給你包紮一下。」
桑月眼眶微紅,拿著藥和紗布走過來。
在目睹海上長橋垮塌,已然束手無策後,夜越來越深,是否有其他未知的危險他們也不能確定,一行十來人只能選擇離開此地,繼續前行。
在終於離海岸極遠距離以後,他們在一處荒廢的民居里歇下來。
因為巫擇受傷,主動要求隔離,所以他單獨一棟屋子。
桑月記著以前自己隔離時,是巫隊長看護,於是提出這次自己過來守著他。其他人情緒低落,神色疲倦,見這會兒有人自告奮勇,自然沒意見。
唐博士張了張口,大概是覺得自己似乎找不到立場勸阻,最終也沒說什麼,只深深看了桑月一眼。
屋內。
巫擇吃了點乾糧後,精神尚可,傷口處雖然血糊糊的,但看著暫時還未腐爛。見桑月紅著眼沉默地給自己處理傷口,他黑眸凝視著她眼裡越聚越多的水光,面色反而比她平靜,淡淡道:「又不是你被咬了,哭什麼?」
桑月幫他將傷處清理乾淨,塗抹完藥物,這才抬手抹了一把眼淚,「要是……要是你變成喪屍了怎麼辦啊?」
巫擇靜靜地盯了她一會兒,接著,把腰間的槍拔了出來,往她面前一遞,「用這個。」
「什、什麼?」桑月呆了呆,沒敢接那把槍。
「拿好。」巫隊長將槍塞入她手裡,沉聲道:「若我開始變異,你就拿著這個……殺了我。」
桑月的手一抖,槍差點掉地上。
巫隊長抬手將她的手連同槍一起按住,黑眸深邃,直直地盯著她,語聲低沉:「聽到了嗎?桑月。」
桑月的眼淚又開始不爭氣地往下流。
為什麼要這樣。
他怎麼可以將殺人說得那麼輕鬆。
人又不是機器,會有感情,會……不舍。
他怎麼能可以如此乾脆利落,怎麼能這樣……
桑月握著槍,悶不作聲地靠牆坐在角落裡,眼淚默默地流著,一邊流一邊用手抹。
巫隊長也在一旁坐下休息,偶爾掀起眼皮靜靜地盯著她看一會兒,但兩人不再說話。屋內氣氛沉悶壓抑,屋外不知何時下起了雨,桑月將腦袋埋在膝蓋上,聽著雨聲,漸漸地睡了過去。=quothrgt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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