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公司這陣子連著好幾個項目都出了問題,容總他……他也是沒辦法,找不出解決方法,他只能硬熬,否則分公司垮掉幾個,底下的人根本撐不住。公司里的人都進來多少年了,容總沒辦法眼睜睜看著他們這個年紀走。」
容姝眼神一凝,冷聲道:「怎麼回事?」
容父在H市這麼多年,手底下的產業無數,甚至是官方點名表揚的企業。要說容父的經營出現了問題,容姝不信。
就算有人惡意攻擊,僅憑一兩家的力量也是做不到的。
除非……
很多人同時聯手。
容姝表情驀地變得難看起來,她想不出有誰恨毒了他們家,又或者只是想進去摻和一腳。她拿出手機打給鍾裘,對面很快接通,接起來的瞬間仿佛有人在匯報的聲音。她語氣一頓:
「你現在在忙?」
鍾裘抬手打斷了匯報:「沒有,你說。」
「……有件事,我想問問你。」
鍾裘看著鍾九遞過來的文件,他快速掃了一眼,整個人靠到椅背上:
「我讓鍾九去接你。」
「不用,我……」
「正好有件事也想告訴你。」
容姝聽出他語氣中的認真,應下來:「……好。」
……
「餵。」
空蕩蕩的黑牢中,幾個年長的值守者已經走了,只剩下願意悄悄關照黑曜的那個年輕人。
年輕人小心翼翼的在周圍看了眼,悄悄跑過來:
「怎麼了?你終於想喝營養液了嗎?」
原本殷紅的鮮血變成黑色凝固在黑曜臉上,他身上的傷口不等癒合就有新的傷口覆蓋,密密麻麻連塊好皮都沒有。
他艱難的喘息著,連日的觀察讓他不得不相信,只有眼前這個年輕人是他僅剩的一絲希望。
偷奸耍滑、膽小怕事、推卸責任……早就成了這些人的保命符,只有這個年輕人,還留存著一絲天真。
他銳利的眼神看著他:「你過來。」
年輕人不疑有他,飛快拿鑰匙打開了門。
「幫我個忙。」黑曜緊緊盯著年輕人的臉,不放過他臉上一絲一毫的變化。
年輕人一愣,表情為難:「你這樣……不符合規定。」
黑曜冷笑:「私自對我動刑就符合規矩?」
年輕人皺著一張臉不說話了。
黑曜繼續道
:「我左邊褲縫裡有個信封,你去幫我送到塔拉學院的安娜老師手上。」
年輕人仍然一臉遲疑:「可是……」
鍾裘垂下眼眸,不動聲色的發動了自己從未展現過的天賦技能,循循善誘道:
「只要你能把信送到……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