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……】
「嗡——嗡——」
聶睿衍被震動的聲音驚醒，指尖太過用力出現了掐痕，他掌心出了一手汗，冰涼的貼在手機上。他看著屏幕上「張姐」的備註，深吸一口氣按下了接聽——
「張姐。」
對面聲音火急火燎的：
「小衍，你看到熱搜了吧？容姝這事鬧得挺大，已經不是我們能插手的層次了。公司這邊的意思呢，是讓你先避避風頭，等什麼時候熱度下去了再說。」
避避風頭。
聶睿衍諷刺的勾了勾嘴角。
熱度不會下去的。容姝是整個人魚族的代表人，只要她還活著，她的熱度這輩子都不會下去。
他死死掐住手心，額角青筋暴起，他深吸了口氣，努力讓自己的聲音平靜下來：
「張姐，公司的打算我都明白，我聽從公司的安排。」
對面的語氣鬆快了些：
「就知道你是個明白人。放心，公司不會虧待你，只要你聽話，後面的資源少不了你的。」
聶睿衍嘲諷的哼笑了聲：「謝謝張姐。我就想問問，陳導的那部戲……還能上嗎？」
手機里一下失去了聲響。
聶睿衍呼吸加重，手一用力差點將屏幕摔碎，他靜靜等待著對面的回答，哪怕心裡已經清楚了答案，卻還是忍不住抱著不切實際的幻想。
張姐過了好一會兒才聲音敷衍的回答：
「……這得看陳導和製片那邊，公司說了不算。而且小衍啊，只是一部男二而已，以後還多的是機會，不差這一個，以後公司有男主的資源，肯定先緊著你挑。就這樣吧，後邊還有的忙呢，我先過去了。」
隨即毫不猶豫的掛斷了電話。
聶睿衍忍了又忍，還是忍不住猛地把手機砸了出去。他兩手插在發間，雙目猩紅，低頭痛苦的懊悔：
他完了。
這輩子都不會再有翻身的機會了。
他之前所做的一切、想往上爬付出的所有、都化為了虛無。
……
「快看快看，容姝訂婚了！」
「啊？這麼久了，人魚那邊終於同意結婚的事了？鍾二爺也算是守得雲開見月明了。」
「不是結婚，是訂婚！你沒看著光是答應訂婚，那些長老臉都黑的跟鍋底似的，要是結婚……嘖嘖嘖，鍾二爺還有的磨呢！」
自從容姝回歸人魚族之後，鍾裘每個月都要有那麼幾天跟容姝分開。可即使只是幾天的時間他也不想忍，所以過不了幾天就要上演一次他求婚被拒的戲碼。
容姝好笑的摸了摸男人柔順的碎發：
「長老們不是答應了嗎？」
鍾裘抿唇，眼神幽邃：「是訂婚，不是結婚。」
「他們還是不肯同意。」
容姝無奈的笑了聲：「有什麼不一樣？反正都是唔……」
剩下的話消融在兩人的唇齒間，鍾裘趁她喘息的間隙抬起頭來，他唇上泛著一絲水光：
「不一樣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