……絲毫不顧及留在下界一眾徒弟的死活。
後來經歷的種種艱難自是不必說,即使容姝修煉無情道多年,回想起來都忍不住磨牙——
什么半夜裡被人從後山偷襲險些喪命,什麼宗門生意被大宗門打壓的差點關店,什麼秘境裡被人聯手差點餵了妖獸等等。
她帶著一群年紀與她相差不大的蘿蔔頭們東躲西藏,無意間進入了無情道,勤勤懇懇修煉了近百年,才終於迎來了飛升雷劫。
……雖說自從她開始修煉無情道後,身邊的人時不時都變得奇怪了點。
飛升到仙界後,出現在她周圍的人更是怪異,比如與她說話間突然變得面紅耳赤,比如有事來尋她卻呆愣愣的說不出話,再比如每次她出席仙界的各類大會總要被各路神、仙偶遇個七八百回等等。
容姝雖然不理解,卻也尊重仙界的習俗與下界不同。直到她陸陸續續飛升上來的師弟師妹們也沾染上了這樣的惡俗。
她不由得懷疑自己——
難道真的是她太過格格不入?
想到這裡,容姝淡淡垂眸,她掐了個術法將還在往下滾落的血珠止住,腦海中想起另一件事來——
她的師父,在仙界查無此人。
距離她師父飛升上來不過才近百年的時間,對這些上神、上仙來說只是打個盹的功夫,可不管容姝去哪裡找、去問誰,得到的答案總是「未曾聽聞」,甚至連記錄下界飛升的宗卷上都沒有她師父的名字。
容姝眉頭輕擰。
記憶從這裡中斷了。
後面一片空白,容姝甚至找不到自己受傷的記憶,只依稀記得自己去參加了帝後為帝姬舉辦的生日宴。
「……上仙!束元上仙!容上仙才剛剛醒過來,正是需要靜養的時候,您不能進去!」
門口傳來一陣喧鬧,容姝輕輕抬眸,她將手裡的長劍放到一邊,又把剛止住血的掌心攏在寬大的袖袍中,她在寢衣外面鬆散的罩了層薄衫,緩步走向大門。
為首的侍女態度冷硬的阻攔著來人,那人聲音不耐:
「怎麼不能?不過是昏睡了一覺,大師姐一向是我們幾個人之中實力最強的,怎麼就需要靜養了?何況我之前也時常過來,不過是像尋常一樣進去探望而已,有什麼好阻攔的?」
侍女卻依舊毫不留情的拒絕他:
「上仙身體不適,不能見人。還望束元上仙體諒,改日再來。」
束元上仙眉頭一豎:「你這侍女,怎麼如此不知變通!若是……」
「束元,」容姝緩緩將門打開,她眼神平靜的打斷了束元的話,看著他驟然變得欣喜的目光,她輕聲道,「別為難我的侍女。」
那侍女耳朵悄悄變紅,低頭死死盯著自己腳尖。
束元眼神發亮的湊到容姝身邊,他抱緊了容姝胳膊,心尖瀰漫起一陣無法克制的雀躍。聽到容姝的話,他哼了聲,扭頭看向低垂著腦袋的侍女,狀似不滿的嘟囔:
「哪裡是我為難她們?明明是她們為難我才對!我不過是想進來看看你,她們都東攔西阻的,難不成還不讓我來見你了?」
手卻牢牢地環住容姝的胳膊不鬆手,幾乎將她整個人攬在懷中。
容姝餘光瞥見他逐漸泛紅的耳尖,轉頭對幾個候在一旁的侍女道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