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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不過江來富為何要一直監視周家啊。」

陸卓看著那張供職,半頁紙張,全都是周家的事情。

一個周家,原來就是這麼散的。

被一個莫名其妙,毫不相干的人弄垮的。

——不,難道真的毫不相干的人?

他心思微動。

「這個江來富素來睚眥必報,不知道是不是周家人得罪過他。」程鈺嘆氣說道,「這人的脾氣我也是知道的,不太好,非常傲氣。」

陸卓仔仔細細看過證詞,又在要緊的地方做了筆跡,隨後說道:「人證物證俱在,江來富死罪難逃了,來人啊,把人提上來,我要深夜審案,這裡面我還有一些不明白的地方,要儘快理清。」

程鈺眸光閃動,隨後憤憤說道:「虧我之前還這麼信他,讓我親自去罵醒他。」

陸卓想了想,便揮了揮手:「那就有勞程縣丞深夜跑一趟了。」

程鈺行禮退下,匆匆行走間,腰間的那枚嶄新的玉佩在昏暗的燭火中依舊熠熠生輝。

只沒一會兒,衙役踏著夜色,匆匆而來,大驚失色:「明府,明府,江來富畏罪自盡了。」

第一百二十七章

深宵萬籟歸岑寂。

程家的書房裡, 燭燈只點了一盞,幽幽亮起,就連最近的書桌位置也只能朦朧見人。

書房大門緊閉,屋外的燈籠重新點亮了三盞, 在風中晃晃悠悠, 一個又一個的光暈在夜色中搖曳。

江如琅披著黑色大帽, 悄無聲息從側門走了進來, 隨後在僕人的指引下,悄然坐在下首的位置。

「江來富畢竟跟了我這麼多年。」書桌上面前放著兩個木盒子, 如今蓋子敞開, 一盒是金燦燦得,碼得整整齊齊的金子,時不時晃過的光暈, 讓這盒金子也變得亮眼起來, 一盒是珠光寶氣的玉佩, 形狀各異, 玉色流轉。

「可不好救啊。」程鈺只隨意披了一件柳綠絨直身, 端著茶盞, 漫不經心說道,「我們這位明府可是實在人, 一年四季不過八套衣服,家中一個月只開一次葷腥,現在又對這個案子起了疑心, 我實在是無能為力。」

江如琅搭在扶手上的手指微微一動:「我聽說程縣丞家的幼女到了及笄的年紀,我在夫子廟邊上有三間連間店鋪, 就當是給侄女添妝了。」

程鈺微微一笑, 笑說道:「江兄何必如此客氣, 如今她的婚事也還未定下。」

「我那二兒子,自從找了一個狀元老師,心氣就大了,白日裡還與我大吵一架後,竟還甩袖離開,我實在是按不住他。」江如琅聞弦知意,立刻為難為自己解釋著。

程鈺用蓋子撥了撥茶葉,笑容淡淡的:「你那兒子是個有出息的,只可惜我那女兒也是千嬌百寵長大的,我是捨不得她受一點委屈的。」

江如琅沒說話,臉上依舊是訕訕的模樣。

程鈺看中了江芸,想要兩家結親,把自己的小女兒許配給他。

江芸回揚州後的第二日,他就想要親自見人,把這個婚事遞過去,奈何江芸是個滑頭,既不登門拜訪,也不應邀赴宴,只願意假裝偶遇,且還是大庭廣眾之下說著話,對婚嫁之事,四兩撥千斤,是一點也不上鉤,此事無疾而終。

江如琅其實是鬆了一口氣的,甚至還覺得格外慶幸。

江芸的婚事,自然不能落在一個小小的江都縣丞身上。

他還年輕,等考了會試,再去殿試,有的是京城中的貴女要下嫁給她,他自然要好好挑選未來仕途的助力。

一個江都縣丞,太拿不出手了。

江芸瞧著是個愣頭青,可見心裡也跟明鏡一下,還知道裝傻拒絕。

兩人各自沉默了片刻,聽著外面的風呼嘯而過,燈籠發出勉為其難的咯吱聲。

江如琅繼續開口,神色動容:「其實只要留一條命,我馬上就送他離開揚州城。」

程鈺眉心微動,抬眸掃了一眼江如琅,卻沒有繼續說道。

江如琅見他不說話,卻也沒有開口反駁,心中瞭然:「若是實在為難,那也有第二個辦法,我雖不願走到這一步,但你我的交易他也是一清二楚的。」

兩人面無表情對視一眼,隨後又飛快移開視線。

程鈺哂笑著,終於放下茶盞:「說來聽一聽。」

「那就給他一個體面。」江如琅低聲說道,「我會給他風光大葬,也會善待他的家人。」

程鈺的手放在那盒玉佩上,第一塊是一串玉佩長鏈,用紅繩勾連著三個白玉,掛在腰間既能當禁步,也能當裝飾,這一串源自漢朝的辟邪三寶,分別是玉剛卯、玉翁仲、玉司南,有辟邪擋災、逢凶化吉的寓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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