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要是我哥哥,我哥哥才不會放棄我的。」
「現在過來也太假惺惺了,江漾差點就死了。」
屋內,兄妹兩人只是沉默對坐著,任由那些破口大罵的聲音在耳邊飄過。
「這是大夫開的藥方,還是注意事項。」沒一會兒,江芸芸面色平靜入內,「要是有更好的大夫也可以請來看看,我請的這個大夫就是街頭回春堂的那位。」
江蒼接過紙張仔細看了一眼,這才小心放回袖中,然後又掏出鼓鼓的荷包:「這半月多謝你的照顧,小小謝禮不成敬意。」
江芸芸也不忸怩,直接接了過來:「行,那我收下了。」
江蒼側首看了她一眼。
江芸芸微微一笑:「算兩清,我懂的。」
江蒼嘴角微動,欲言又止,可到最後還是沒有開口說話,只是對著江漾說道:「大哥帶你回家。」
江漾嗯了一聲,乖乖讓人抱著,只是臨出門前,突然抬頭對著不遠處的江芸芸說道:「你說的,我都記住了。」
江芸芸聞言,露出溫柔的笑來:「玉刻來從千載上,寶珠出自重淵底,你可是寶珠啊。」
江漾依偎在江蒼的肩上,看著她鼓勵的目光,蒼白的小臉上也露出釋然的笑來:「我可是寶珠啊。」
江家兄妹離開後,春兒和江渝的腦袋才從隔壁小房間裡一上一下探出來。
「我以後還能見江漾嗎?」
「不知道耶。」
「江漾以後怎麼辦啊?」
「不知道耶。」
「要是江家對江漾不好怎麼辦啊?」
「不知道耶。」
江渝低頭,不高興地看著懵懵懂懂的小春,指責道:「你怎麼什麼都不知道啊。」
小春啊了一聲,無措抬眼,小聲嘟囔著:「我真不知道啊。」
兩小孩對視一眼,各自嘆了一口氣。
江芸芸目送兩人離開,轉身準備關門時,突然看到原本馬上就要上馬車的江蒼突然轉身,朝著她快步走來。
她關門的手一頓,詫異地看著江蒼疾步走到她面前。
翠綠色的衣擺因為快速走動在秋日蕭瑟的風中獵獵作響,揚州入秋還未多久,但江蒼的衣領上已經綴著一圈細軟的絨毛,涼風穿巷,那圈絨毛七歪八拐貼著臉頰,顯出他消瘦嚴肅的面容。
江蒼站在台階上,沉默地看著面前的江芸。
不遠處的曹蓁忍不住探出腦袋,著急看了過來。
「寶珠的事情,謝謝你。」江蒼竟然折腰行禮。
江芸芸嚇得立馬站直身子,下意識回禮。
兩人起身時,不再說話,只是安靜地注視著對方,各自有些恍惚。
時過境遷,到底是節同時異,物是人非。
當年江芸在梅花林中遠遠看到金玉滿堂的屋內,亭亭而立的大公子。
彼時她覺得江蒼可真是幸運啊,一出生就享受著這樣潑天的富貴。
可江芸芸現在看著面前之人,在這一瞬間有許多話想說,可到底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,想來江蒼也是如此。
江蒼只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,然後沉默地再一次轉身離開。
江芸,江其歸。
這個他一直不曾正眼看過的弟弟,那時他見了這個弟弟,心中毫無波動,甚至覺得就是他們才讓爹娘感情失和,江家亂成一團,可現在,當年這個不起眼的,宛若芸草的小孩在風吹日曬下終於長成了一刻高大繁茂,能為人遮蔽風雨的樹。
兩輛馬車離開這條小巷,小巷重新歸於安靜,江芸芸這才關上門,施施然回了小院。
拐角的位置上卻突然出現一個陰森森的目光。
「怎麼就這麼難死呢。」他憤恨詛咒道,隨後口氣幽幽,「也怪不得我的,誰叫你自己得罪人了。」
—— ——
「你準備什麼時候回學校,在這裡也都一個月了,可別耽誤學習了。」院中,周笙不舍問道,「臨走前要記得去找一下老師和師娘。」
江芸芸坐在樹下,端著銀耳蓮子羹笑眯眯說道:「不急,不是還有兩個人沒解決嗎?」
「兩個人?誰啊?」江渝把腦袋湊過來,搖頭晃腦說道,「說來讓江小爺給你參謀參謀。」
江芸芸舉起手來,皮笑肉不笑:「想找打是不是?」=quothrgt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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