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哎,怎麼聽到有人哭啊?」小春做到一半,小腦袋一晃,好奇說道。
江芸芸耳尖,也跟著好奇探出腦袋去看,只看到不遠處有個男的蹲在地上燒紙,婦人則站在門口大哭,哭聲悲切,淒悽慘慘,問題是還有不好家都是這樣的。
「是之前家裡的人出事了嗎?」江渝和江芸芸咬耳朵。
江芸芸收回視線,搖了搖頭:「聽說蘭人大都是從江南等省遷徙過來的,丁口者十居七八,所以有每逢除夕祭祖時,男祭木主,婦哭大門,既是哭祖,也為思鄉,此為天涯望哭,乃是蘭州風俗。」
眾人一聽又是連連點頭。
江芸芸怕這幾個腦袋太顯眼了,便說道:「別看了,準備吃飯吧。」
眾人又呼啦啦回來了,張道長關上大門,笑說著:「我買了酒,你們誰喝?」
除卻江芸芸,其他人都要了一杯。
張道長喝了幾口酒就開始吹牛,謝來也跟著附和著,江渝和小春最為捧場,樂山時不時冷笑一聲,表示不屑,只有江芸芸和江漾最是安靜。
「來蘭州還習慣?」江芸芸隨口問著。
江漾正吃著餃子,抬頭看了他一眼,然後點了點頭:「還行。」
「回頭要寫信給家人里嗎?」江芸芸又問。
江漾沒說話了,低頭把餃子吃完才說道:「哥哥要考試,不打擾他了。」
「我打算置辦點年貨送人,我之前看到送你們來蘭州的徐家人還沒走,你要是想準備什麼東西,去找他們就好。」江芸芸笑說著。
江漾嗯了一聲,捧起小酒杯抿了一口。
江芸芸收回視線,又去問樂山:「我看你整日在屋內忙,我們再找一人來給你搭把手,你要嗎?」
樂山擺手:「算了,家裡也空不出位置,而且又是一筆開支,我這人沒啥出息,在院子裡待得很舒服,也不用和外人說話,你們也都好說話,做做飯,打掃打掃屋子也很快樂。」
江芸芸笑了笑:「我是怕一個人在家無聊。」
「一點也不無聊。」樂山咧嘴笑,「張道長很有趣的,小春也會幫忙的。」
江芸芸便也不再多說了。
看著張道長和謝來開始划拳喝酒,江渝和小春在邊上起鬨,一時間小院裡歡聲笑語不斷,臉上不由露出笑來。
吃到天黑時,不知誰家開始打起了鞭炮,江渝不吃飯了,扔下筷子也要去玩了。
江芸芸連忙說道:「多穿點衣服,小心別被濺到了。」
三個小姑娘站在門口開始比劃著名如何點炮仗,樂山看得心驚肉跳,連忙跟過去說道:「哎哎,我來點我來點,你們走遠一點。」
沒一會兒,耳邊已經到處鞭炮聲了。
「到子時了嗎?」張道長抱著酒罈子,腦子已經混混沌沌的,含糊說道,「我怎麼沒聽到打更聲,嗝,再來喝一杯,謝來,剛才不算!」
謝來嫌棄:「喝醉了,我送他回去休息。」
原本熱鬧的桌子很快只剩下江芸芸一人。
飯菜早就冷了,幸好大家胃口不錯,也都吃得乾乾淨淨,也忘記留條魚,代表著年年有餘。
外面江渝玩得直蹦蹦跳跳,江漾也開心壞了,小春膽子小躲在門後張望著,更遠處也是小孩的歡呼聲。
昨夜的緊張和不安都隨著鞭炮煙霧的響起成了一場遙遠的記憶。
過年了。
真好,又是一年了。
平平安安,無痛無災的一年。
十九歲的江芸芸低著頭,慢慢給自己手腕繞上白布,她一向能忍痛,這些年手腕上的舊傷好似水蛭一樣吸附著她,但她早已習慣了,便也不在意,如今被人督促著每日都要繞上白布,也成了一個習慣。
——蘭州的冬天還怪冷的。
江芸芸系好白布,吐出一口白氣,也跟著笑了起來。
—— ——
大年初一拜年走。
江渝呼朋引伴去看廟會了,就連樂山和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張道長也被她拉走了,據說今日蘭州的城隍廟附近很熱鬧。
謝來也準備去和兄弟們聊聊感情。
江芸芸則去給寇知府拜年去了。=quothrgt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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