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源終於忍不住開口了:「這樣可就要驚動汪家人了。」
江芸芸不解問道:「如今他們的兒子就在這裡難道還沒驚動嗎?如此漠不關心的家庭氛圍, 很難讓人信服汪公子現在說得一切內容。」
柳源被懟了無話可說,臉色陰沉。
胡原也終於開口,暗含警告:「汪家大公子可是您的同僚。」
江芸芸神色更是懇切:「若胡知府說得是汪立之, 那我就更要為他整理家風了, 立之時年三十八歲考上進士, 正是風華正茂之年, 性格耿介, 為人樸實, 如今正在戶部觀政,瞧著大有可為, 若是被不好的事情拖累了,我更為心痛。」
這話一出,別說徽州上下的官員了, 就連今日被請來觀看案件審理的徽州鄉紳也都神色一怔。
這話要是別人說的,大家只會當成客套話, 可這偏偏是來自京城的江芸說的, 那他說得每一個字就都很值得深思了。
——他在威脅眾人。
這事弄不好, 遠在京城的汪標也別想好過。
「去請人吧。」江芸芸收回話題,淡淡說道。
柳源看著如此年輕,但大權在握的江芸,神色恍惚,脖子不受控制地對著衙役們點了點頭。
這會兒,汪家人來得更快了。
不僅來了一群容貌姣好的丫鬟,還來了一個上了年紀的老人。
「老朽汪爽。」他拄著拐杖顫顫巍巍行禮。
江芸芸並沒有免他的禮,也沒有讓他坐下,只是等他站起來後才和顏悅色說道:「您是汪庶吉士的父親吧,之前聽聞過立之說起過您,您長得和他真像啊,我聽說那日酒過半巡後,立之情到深處,說您雖是布衣,但長年言傳身教,要他好好做人,好好做官,在場之人聽了無不感動。」
在場之人的呼吸緩緩慢了下來。
汪爽一聽更是老淚縱橫,重新跪在地上,痛哭道:「是老朽治家不嚴,鬧出這麼大的風波,差點牽連我兒,欽差大人若是要打,直接打死我吧,讓我保全我兒清清白白的名聲才是。」
他一跪,汪勵也跟著跪了下來。
堂內眾人的視線又開始瞧瞧去看上座的江芸芸。
江芸芸巍然不動,只當沒察覺到那細微的漸起風雨,依舊臉上和顏悅色:「說這些打打殺殺的事情做什麼,哪裡有問題解決那裡,既然是這個小兒子有問題,那就解決小兒子罷了。」
汪爽臉色微變,臉上的悲戚頓時僵硬下來。
王勵更是直接嚇得躲閃到他爹身後。
「這,這……」汪爽下意識說道,「他才二十一歲,還小,是個孩子,十有八九是被那賤人蠱惑引誘的。」
「二十便已及冠,是個大人了,若是這樣的年紀還糊塗,那就更該好好教育了。」江芸芸不再和他們扯皮,看向那幾個年輕的小丫鬟,「你們是一直伺候汪勵的人。」
那幾個丫鬟被嚇得不輕,戰戰兢兢跪在一處,不敢說話。
「是就是,不是就不是,何來扭扭捏捏。」江芸芸厲聲說道。
丫鬟們這才畏懼點頭。
「一月初九那日,雪月送燕窩給汪勵的事情,你們可知道?」江芸芸問。
丫鬟們對視一眼,沒敢說話。
「往你們右邊看看。」江芸芸面無表情說著。
那幾人下意思看過去,突然發出尖叫,顫巍巍抱在一起。
管家渾身是血被人抬到角落裡放著,見了她們甚至還露出一笑,露出血淋淋的牙,好像地獄爬上來的惡鬼,別說四個小姑娘,就連汪爽也倒吸一口冷氣。
「一個個說。」江芸芸看向最年輕的一個小丫鬟,「你先吧。」
「我……」那個被江芸芸盯上的小丫鬟臉色一遍,身形搖搖欲墜。
江芸芸沉聲說著:「老實交代,你們這些小姑娘可熬不住三十五個棍子。」
小丫鬟直接嚇哭了,抽泣說道:「我不知道,那日公子說不論聽到什麼都不要進來,我,我不知道。」
「那你聽到什麼了?」江芸芸問。
小丫鬟哭了好一會兒,才磕磕絆絆說道:「雪月姐姐的呼救聲。」
事已至此,這件到底是丫鬟夠勾引主子,還是主子強迫丫鬟的事情已經水落石出。
大堂內的眾人看著汪家眾人也只能輕輕嘆了一口氣。
終於沉冤得雪的雪月趴在她娘肩上,小聲哭了出來。
「我,我把雪月妹妹送回去的。」年紀稍大一點的丫鬟。=quothrgt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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