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芸芸沒說話了。
「按照律法是合理的。」江芸芸回想著,「大明律中,對於瀆職分為「輕重三等」——凡官不奉公法,擅離職守,輕則杖一百,徒三年;重則斬監候,以其犯罪情節論。」
「但是……」她話鋒一轉,嘆氣說道,「地方官有地方官的難處。」
自來律法是大範圍指導,但落實在基層的實際問題上,只會是細微的問題層出不窮,令人顧頭難顧尾不說,有些事情甚至很難在法條上找到搭邊的內容,所以地方治理更靠主官的才幹和心性。
能做好,做出實事為上乘,不出大錯,按部就班為中等,略有錯處,還算平安為下冊,自暴自棄,同流合污為該死,應該直接把人砍了。
「是了,就是這個道理!」謝遷說道,「我們遠在京城輕飄飄說一句該死,誰不想要這個清名,可寒得是數萬地方官吏的心,誰敢背這個罵名。」
江芸芸反問道:「那就這麼高舉輕放?」
「那也不行。」謝遷說。
「這也不行,那也不行!」江芸芸氣笑了,「怪不得說吏部要吵架呢,原來內閣就沒個主意。」
「這話說得!」謝遷不高興反駁著,「具體事務本就是要吏部自己處理的,我們內閣只看不出面,他們自己也猶豫不定,何來怪我們。」
江芸芸沒說話了,重新把兩個摺子卷了回來:「還是沒說樊侍郎兩個摺子的用途。」
謝遷氣笑了,扭頭去問李東陽:「你師弟真傻還是假傻啊。」
李東陽看了江芸芸一眼,為人解釋著:「還小呢,人心最是難寫。」
江芸芸琢磨出不對勁來,突然壓低聲音,朝著謝遷神神秘秘說道:「所以樊侍郎是打算罵名我們來擔一但?好處都給他了?」
謝遷劇烈咳嗽起來,雪白斯文的臉愣是脹得通紅,連著一向挺直的腰都彎了。
江芸芸伸出爪子,熱情給人拍著。
「哎哎,走開走開。」謝遷白了她一眼,推開的她的手,「你懂不懂有些話是不能說出來的。」
江芸芸尷尬搓了搓手。
「行了,不和你說了。」謝遷端著茶茶盞走了,臨走前還不忘罵一句,「回頭去了吏部,只帶著眼睛去就行了。」
江芸芸吶吶哎了一聲。
「哎,其歸來吃飯……啊,閣老……」沈墨腳步一轉,頭也不回說道,「打擾了,不耽誤你們了。」
劉健一見這人火急火燎的樣子就冷哼一聲。
沈墨就停了下來,耷頭拉腦:「工作都做好了的。」
「如此跳脫,有失穩重,要說就進來說,何來扭扭捏捏。」
沈墨只好腳步沉重走了進來。
江芸芸頭也不抬就說道:「不想喝粥,想回家吃飯去。」
「不是粥,內閣改善伙食了,是正兒八經的飯菜,還有大饅頭。」沈墨背對著閣老們,對著江芸芸狂打眼色。
江芸芸一聽,眼睛瞬間亮了起來:「條件這麼好了嗎!」
「是啊,吃飯去!」沈墨嘴角都要抽筋了。
「行!」江芸芸放下筆,笑嘻嘻說道,「我等會回來加班,先吃飯去了。」
劉健揮了揮手,把人趕走了。
「閣老們不是都養生,晚飯都不怎麼吃嗎!」兩人一走遠就開始咬耳朵。
沈墨一脫離劉健的視線範圍內就活潑起來:「是啊,就前幾天改的,是李閣老說的,說我們這些人都是年輕人做事辛苦,要體諒一些,也該多吃點。」
江芸芸開心壞了:「那不是又省了一頓飯!正好我最近也沒錢了!本來還愁這個月怎麼吃飯呢。」
「可不是!」沈墨也開心壞了,「好大一筆錢呢!我可以給我妹妹買個禮物慶祝一下她進太醫院了。」=quothrgt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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