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芸芸只是咧嘴一笑。
等她從吏部下值回家後,張道長已經等在院中啃鴨脖了,一見到他就懶洋洋說道:「今天聽說那人去的是常德,我就嘴巴饞,想吃鴨脖了,買了幾個回來,廚房裡的給你吃的。」
江芸芸笑:「怎麼想得這麼遠了。」
「不遠啊,常德的紅皮鴨可好吃了,我很小的時候跟著我師傅去化緣過,有一戶人家吃了好多鴨舌,鴨肉,鴨腿都被人分走了,就剩下這些沒什麼肉的鴨脖,本打算送給乞丐的,是我師傅臉皮厚,給人算了一卦,問人要過來的,就放在滷水里煮了煮就很好吃了。」
江芸芸洗了手,接過樂山遞來的鴨脖,也跟著坐在小板凳上:「吃到以前的味道了嗎?」
張道長嗦著鴨脖沒說話,看向江芸芸的目光撲閃了一下。
「別吃上火了,喝點雪梨湯。」樂山有給她們各自端了雪梨湯,「少吃點,晚上炒飯了,放了不少河蝦呢,我還做了魚肉丸子。」
「好好好。」張道長把鴨骨頭咬得嘎吱嘎吱響,連連點頭。
江芸芸斯斯文文吃了一根鴨骨頭,張道長已經嚼了三根,碗裡的雪梨湯也喝得乾乾淨淨。
「比我師傅做的好吃,我師傅這人每次做飯都是口味淡的,捨不得放鹽,小氣,我小時候一直以為鴨脖就這個味道的,還有點膻味,長大了才知道這東西外面人都是吃這麼重口味的,嗐,我師父真是暴殄天物啊。」張道長一邊蹲在地上洗手,一邊抱怨著。
江芸芸抿了一口雪梨湯去去嘴裡的味道,笑說著:「小孩子不好吃重口味的東西,對身體不好。」
「是這個道理,我以前跟廚房時聽廚娘說過的,小孩子吃太咸了人會腫的,身體排不出去,會生病的,哎,養小孩子可真不容易啊,冷了不行,熱了不行,吃咸了也不行。」樂山出來架桌子,嘆氣說道,「這麼說起來,麼兒是真的好養活啊。」
江芸芸不笑了。
「好久沒見到那個死小子了,平日裡一天三次往你家竄的。」張道長洗得雙手通紅這才慢慢吞吞走過來,故意刺了一句,「你們吵架了?」
江芸芸搖了搖頭:「不知道算不算吵架了。」
「那就是拌嘴?」張道長一本正經教訓著,「麼兒這人,你哄兩句,他肯定就屁顛屁顛跟著你跑了啊,好歹和你一起長大的,怎麼還不會養小孩了。」
江芸芸無奈苦笑。
「麼兒喜歡吃甜食,我回頭做個糕點,公子送過去,麼兒肯定就高興了。」樂山也跟著出謀劃策。
江芸芸開始分筷子,轉移話題:「來,別忙活了,一起吃飯吧。」
「榮王之事就這麼結束了?」飯後,張道長一邊給小毛驢梳毛,一邊隨口問道。
「榮王的事是結束了。」江芸芸躺在躺椅上搖搖晃晃,手裡抱著不知從哪裡跑出來的小野貓,笑說著。
張道長敏銳,扭頭看了過來:「那就是剛開始?」
江芸芸笑著沒說話,手裡的貓嬌滴滴地靠著她撒嬌。
「我就說你江其歸要是叫人扭頭跑,要是想不跳坑,最好先停下來想一想。」張道長嘲笑著,「不對,我怎麼感覺他怎麼做都是錯的。」
江芸芸想了想:「皇家的感情是很珍貴的。」
張道長笑說著:「那我瞧著皇帝對他的那些兄弟姊妹都很好,」
江芸芸笑著卷了卷小貓的尾巴:「最近要亂一些,你在觀里不要出門了。」
張道長哦了一聲,舉著刷子奮力把小毛驢和小白馬的毛都梳了梳,然後悄悄挪了過來:「我前幾天為你點長明燈的時候,一直點不起來。」
「油不行唄。」江芸芸笑說著。
張道長嚴肅說道:「我們可是良心道觀,不幹這麼缺德的事情,那天十五,很多人點了燈,別的都行,就你的不行。」
江芸芸笑說著:「那就是我倒霉?」
「所以我算了算,你這幾年最好低調一點。」張道長想了想還是忍不住湊過去說道,「我覺得你有血光之災。」
江芸芸沒說話。
張道長喋喋不休:「你看看你又在裝死,說了這麼多遍怎麼就不聽呢,這麼多人不喜歡你,你要是出一個錯,他們能把你活剮了,我知道你急,但你先別急,現在還有人幫你壓著,但萬一真出了大事,那些人才不會管你呢,這事情可不是慢慢做的嘛……」
江芸芸突然睜開眼。
張道長一見她有了動靜,高興起來:「怎麼,覺得我說得對。」
江芸芸拍了拍小貓屁股,手裡的紅繩被小貓咬了出來,放在嘴裡來來回回咬著,偏她還不在意,笑說著:「你說得對,你說事情是不是被人壓著,那我得去哪裡找?哦,通政司……」=quothrgt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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