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姜磊一張臉的怨氣幾乎要溢出來了。
「你們讀書人是真的能找事。」他開口第一句就罵道。
江芸芸笑眯眯的,一臉和我沒關係的樣子。
「我們都這麼忙了,牢房本來都滿了,愣是給他擠出一間來,忙死了。」他大聲抱怨著,「打了他幾板子,把我們罵得狗血淋頭。」
江芸芸眨眼:「怎麼就直接動手了。」
姜磊嘆氣,看了江芸芸一眼,解釋道:「這可怪不得我,皇后宮裡傳來的聖旨,要我說這個李夢陽不是神童,聰明人嘛?什麼時候幹什麼事情知不知道。」
「本來假、幣的事情陛下就煩了,誰知道入了夏,皇后就病了,二皇子也跟著不舒服,陛下白日上朝,晚上還要照顧母子,也是累夠嗆,偏他挑這個時候對張家開這麼大的火,你猜陛下怎麼想。」姜磊面無表情說道。
江芸芸瞭然。
怪不得陛下發這麼大火。
陛下和皇后伉儷情深,到現在後宮都沒一位嬪妃,挑在這個時候彈劾張家簡直是火上澆油。
張家再不好,那也是皇后的娘家。
陛下不是再給張家撐腰,是在給皇后長臉。
誰也不能欺負了他的皇后去。
「那確實時機不對。」江芸芸低聲說道。
姜磊也頗為不耐:「你知道就好,要知道我們才不喜歡和這些讀書人說話,他們動嘴皮子,我們動手,誰也說不通誰啊。」
「在最裡面,原先張道長的位置,黃金房間。」姜磊懶得進去,眼睛往下一掃,「你這一籃子東西我檢查一下。」
江芸芸直接遞過去:「衣服大饅頭,還有金瘡藥。」
姜磊隨便翻了翻,就遞過去了:「就兩炷香的時間。」
江芸芸重新走進那條甬道,兩側屋子裡的人越來越多了,瞧著有點擠不下,可見錦衣衛最近的工作量確實很大。
往裡面走光線越暗,但也越安靜。
江芸芸一眼就看到趴在床上自閉的人。
陛下沒開口,錦衣衛肯定不會下狠手,但是皇后又生氣了,所以肯定意思意思打幾下,不過讀書人都皮嬌肉嫩的,挨幾下也是不得了了。
江芸芸嘆氣。
原本假寐的李夢陽立馬扭頭看了過來,一看到江芸芸就忍不住哼哼幾聲:「你是來笑話我的。」
江芸芸施施然掏出一塊布,然後一屁股坐了下來,把手裡的菜籃子往前面一放:「德涵讓我來看看你,順便給你的屁股送點藥,你的胃送點吃的,你的身子送件衣服來。」
因為有些過於粗俗了,李夢陽氣壞了,一個激靈站了起來,疼得臉都白了。
「我不要你的東西,你滾。」他站在江芸芸面前,怒不可遏。
江芸芸只當沒聽見,掏出一個小瓷瓶:「這個藥開始保密配方,上一個人用了幾天就好了。」
「我不要。」李夢陽冷冰冰說道。
「那這瓶藥要十兩銀子,我新配的,你記得還我錢。」江芸芸理直氣壯說道。
「什麼!」李夢陽臉色僵硬,不可置信。
「對啊,就城西那家老闆姓李的回春堂配的,都是上好的藥,童叟無欺,看在張道長的面子上還抹零了,而且張道長的開藥費我也給你抹了。」江芸芸一本正經說道。
李夢陽低頭打量著面前的江芸芸,突然更氣了。
「你就是來笑我的是不是。」他怒不可遏。
江芸芸搖頭:「不是的,真是來給你送東西的,你是慶陽府人,愛吃羊肉,所以我自掏腰包給你買了兩個羊肉大饅頭,還熱的,吃嗎。」
李夢陽沒說話,喘著粗氣,瞪著她,伸手想要把饅頭打走。
江芸芸眼疾手快躲開了:「種小麥是很辛苦的,沒水不行,水多了也不行,要每天有人蹲在地里看著,等成熟了又要割小麥,打子,磨粉,最後才能買賣出來,養羊也辛苦,若是尋常人家這都是半大孩子做的,今天牽出去幾隻,牽回來也要幾隻,少了一隻那都是家庭大戰,這些都還是最基礎的,等要做成這個饅頭,賣饅頭的小娘子子時就要起來揉麵團,切羊肉,做饅頭,再上鍋,最後抬上檯面。」
「你覺得這裡面誰能把這個饅頭扔了?」江芸芸反問。
李夢陽猛地沉默了。
「你這幾天也沒人說話不覺得無聊嗎?坐下來聊聊。」江芸芸把饅頭重新遞了過去,但半天也沒見他拿走,只好抬起頭來,「你為什麼覺得我會來笑你。」=quothrgt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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