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好吧,那我們就再信她一回。」許逵低聲嘟囔著,但很快又開心說道,「要是這次成了,說不定我就能回京了,還能順道見見我爹呢,我從河北到山東又到江西,已經十多年沒回去了。」
「行了,你先去把南昌防務加強,對了,你之前還說寧王府中有人朝著西南走去,說是府中缺人,具體做了什麼知道嗎?」
「不清楚。」許逵搖頭,解釋道,「可能是傳信的人還沒回來,都出了江西。」
孫燧摸著鬍子,神色憂慮:「只擔心是和我的信件一樣。」
截止今日,孫燧已遞送了六份關於寧王即將謀反的密信,但全都被攔住,最近幾份正大光明被人拆封扔在他書房前,最近一份甚至被撕得四分五裂,威脅意味十足。
「整個江西官員不是上了寧王的賊船,就是默不作聲,打算兩頭下注的。」許逵冷笑一聲,「但我派出的人可是勇士,絕不會如此。」
「但願如此吧。」孫燧垂眸,伸手把和江芸的通信直接燒了。
「哎,這麼燒了,會不會……會不會不給自己留後路啊。」許逵見狀,連忙說道。
孫燧看著大火吞沒紙張之後,任由灼熱的火意在指尖一閃而過,這才鬆了手,抬頭笑說道:「我來江西後就知道我沒有後路了,汝登,我們為國盡忠,為臣守節的時候來了。」
許逵神色一冽。
—— ——
「大事,大事。」深夜,一個小黃門踏著夜色,匆匆而來。
出人意料的是,內閣所有屋子都亮著燈。
本來打算朝著江芸芸屋子衝去的小黃門腳步一頓,朝著首輔王鏊的屋子走去。
「怎麼了?」王鏊披風也來不及披,急急忙忙走了出來。
小黃門把手中的摺子遞了上去:「江西密報。」
王鏊迫不及待接了過來,只看一眼就頭暈目眩,被連忙趕來的江芸芸接住。
「怎麼了?」梁儲急壞了,連忙擠進兩人中間,眯著眼睛看了起來。
孫燧果然是會辦事的,在接到內閣徹查鉛山縣盜匪事後立刻反應過來,親自駐紮鉛山縣主持大局,同時藉口為了禦寇,所以要提早做防亂準備,先一步屯兵於進賢城,隨後屯兵於南康、瑞州兩城,在盜賊眾多的縣衙里中分出一些地方設立安義縣,同時開始練習正在兵改的王守仁,充盈饒、撫二州的兵備,但請湖東分巡兼管。
「他這邊還說九江為鄱陽湖之重地,最為要害,奏請加重兵備,還要讓他們兼管南康、寧州、武寧、瑞昌以及湖廣之興國、通城。」梁儲猶豫說道,「之前這裡本就有兵力?為何還要加重。」
「軍中有內奸,要隔開和寧王的聯繫,有了自己人可以控制形勢。」江芸芸飛快解釋道,隨後翻開下一頁。
「廣信之橫峰、青山諸窯場,地勢險要人悍強,確實需要一名通判駐於弋陽,兼督附近五縣兵馬,也被不時之需。」楊一清也是在邊境帶過兵的,對這樣的舉動非常贊同,「要准此事。」
「不過說來說去,怎麼都沒南昌的事情啊?」梁儲問道,「不是主要問題是南昌嗎?」
「這個布置,已經算是把南昌包圍了。」江芸芸把摺子合上,一臉嚴肅,「他還怕有人劫奪兵器,已經提起一步把各處的兵器都轉移走了,如今除了他,沒有人知道這些兵器在哪,我只擔心他動作太過。」
這樣不加掩飾的舉動,明眼人一看就是把南昌圍困了,按照朱宸濠的心狠手辣,極有可能會對他下死手。
「那,那不要不同意,就當不知道此事?」王鏊也從心驚肉跳中回過神來,猶豫說道,「他做的也太急太絕了,緩一緩也沒什麼不好的。」=quothrgt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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