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過了一會兒客廳的燈啪地熄滅,寂靜中黑暗降臨。

同一時間,沾滿髒污的街頭垃圾被兩根手指拾起,路談感受到上面微弱的氣息,有簡席迎的,還有其他鬼物的,早已沒有溫度的菸頭散發出一股臭味兒。

斷肢似乎被刺激到了,有些焦慮地在原地轉了兩圈,手指大力敲打著地面。

關起來,就安全……

路談思緒混沌地想著,飄在斷裂口的血線晃動著最後全都指向一個方向。

*

簡冠清回家的時候已經凌晨兩點了。

簡知節先他回來,此刻書房還透出一縷光,整個家裡寂靜黑暗,總讓人幻想角落是否掩藏著正在滋生的恐怖。

他鬆開領帶,疲憊地按揉山根,打開冰箱拿出一瓶水正準備喝一口,身後地板上突然傳出了窸窸窣窣的聲響,像小動物在光滑的地板上四肢打滑撞倒東西發出的聲音。

今夜沒有月亮,簡知節憑藉著冰箱裡的光亮朝後看去,許蓉正站在落地窗前,手裡拿著一把刀,冷冰冰看著他。

「睡不著嗎。」

他關上冰箱,摸到開關,溫潤的壁燈亮起。

「有老鼠跑進來了。」許蓉輕聲念叨著,她一動未動看著自己的丈夫朝自己靠近,最後輕柔地將手中的刀拿走。

簡冠清攬著許蓉的肩膀將人抱進懷裡,雙手有一下沒一下拍打著她的脊背,像是在安撫可憐幼崽。

「你去睡吧,我來解決。」

簡冠清摟著許蓉將人送上了樓,至於「老鼠」,他曾經以為家裡真的進過老鼠為此特地找人滅鼠,可家裡翻了個遍什麼都沒看見,是一次許蓉說夢話他才清楚老鼠到底指的什麼。

許蓉神色冷淡,坐在床上看著簡冠清進進出出最後端著一盆熱水進來,男人單膝跪下開始為她洗腳。

由雙方的默契度可見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。

「它總是在吵,總是吵,冠清我好累。」許蓉望著虛空,兩行淚緩緩滴落。

「我在,明天會有新的助眠香薰。」

簡冠清抬頭看著她無聲落淚,看著她眼底的疲倦,心裡一陣絞痛。

這段時間他和簡知節一直在籌划去國外的事情,每次半夜回來許蓉總是穿著睡裙站在客廳等他,黑暗中一襲白衣像是被困於此的幽靈。

他不止一次想要解決她的問題,可醫療沒用,各大醫院都看過,什麼精神科名醫也找過,許蓉依舊被困在看不見的折磨里。

最後簡冠清抱著許蓉睡去的時候,懷裡的人依舊睜著眼睛,凝視著黑暗。

另一邊簡席迎也沒有睡著,樓下的動靜他隱約聽見了。

只是對面的陽台又響起澆水聲,他沒有貿然走出房門,只坐在床上無聊看著手機直播。

自從自己的珍藏都碎了簡席迎不是沒再看過類似的,只是都不符合喜好,最後只能作罷。

他沒事就看看自己的圖庫和網上一些直播,確實有人會發手部的視頻,只是加了太多濾鏡變形,遠沒有實物帶貨直播更有真實感。

他看著燈光中有些失真的手不耐滑到下一個直播間,好不容易看見一個看的,還沒多久助播的眼睛突然從畫面中掉了下來。

眼球像兩顆黑白配色的玻璃珠,沾著血滴溜滴溜滾在桌面上,透明玻璃上拖過一道水跡。

簡席迎還沒分清是整蠱還是意外,裡面的工作人員就開始大聲尖叫,分貝大到似乎就在耳邊,底下彈幕刷到飛起,只有模糊的黑白一晃而過。

身邊的人都嚇得遠遠的,只有主播站在原處茫然地正視著鏡頭,黑洞洞的眼窩不斷流著血淚,他突然抬起手驚恐揮舞,像個精神病發作的癲子。

直播間的人數瞬間激增,最後在主播抓過項鍊繞住自己的脖子拉扯時被封。

這一切發生不超過五分鐘。

簡席迎看著軟體自動跳轉到其他直播間瞬間沒了心情,當時畫面中主播身邊似乎還有一個看不見的人,在眼球掉落之際,他看見主播扭頭說了一句話,只是現在已經無從考證。

耳邊對面的澆水聲已經消失,窗外樹枝被風吹著擊打牆壁發出沙沙的聲響,也就在這時房門無聲無息被打開了。

簡席迎呆坐在黑暗中根本沒注意到,他剛剛確實被直播嚇到了,一生順遂的人短時間遇見了太多無法理解的事,他的腦子想要在一團亂中找出一根線頭。

思緒太雜,簡席迎只思考了一秒選擇了放棄,黑暗中嘆了一口氣。

準備躺下繼續睡覺才發現自己枕頭上有個什麼東西,生硬冰冷,未知的事物瞬間讓他頭皮發麻,簡席迎迅速打開燈。

扭頭看去是一隻斷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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