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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就因為如此,這個最終結果才越發讓人感到無力。

人要怎麼和鬼鬥爭呢?

「家屬那邊已經聯繫過會進行補償……有件事,有護士說席迎前天去過醫院,吳勇死的時候他正在現場。」

簡知節站在僻靜的角落,兩牆之隔是忙得起飛的政府要員,他一邊同簡冠清說著,一邊看著手機醫院監控截取片段里一身狼狽倉皇跑出醫院的弟弟。

「嗯,計劃提前。」

簡冠清掛斷電話,頹然坐在辦公椅上,以前他能洗腦只是許蓉得病了容易亂想,可能一切都會好起來,可現在得知靈異鬼怪那些小說里才會出現的東西,真的在現實出現時,除了震驚就是撲面而來的窒息。

原來那些妻子失眠的夜裡,拿著刀面對的不是空氣,而是人眼看不見的存在。

空曠的辦公室內,這個經營公司二十多年,遭遇變故總能化險為夷的男人突然一下子就迷茫了,他抬頭看著天花板時額頭出現明顯的抬頭紋,總是深邃嚴肅的眼睛看著虛空裡面透著濃烈的痛苦,一聲無意義的哀鳴似風一樣在辦公室里響起又消失。

*

簡席迎自從在夢中險些喪命後再不敢合眼,晚上三杯咖啡抗一宿。

這天簡席迎縮在房間裡看著電影,腦袋一點一點的眼皮顯然沉得要命,在一個猛墜後他從床上走了下來,喝了一杯苦到要人命的咖啡,踩著鞋下了樓。

路過玻璃罐時瞥了一眼依舊毫無動靜的斷肢,喪著臉別過腦袋走了。

自從醫院回來那截斷肢再沒有動過,無論在它面前說什麼都無知無覺,就連之前大膽抽象的血線,也像是雕刻出來的線條緊緊貼在斷骨上。

這次它真的像是手模了。

「真是逗,一次性的嗎?」

客廳里太陽已經西斜,整個空間滿是夕陽的橙黃,簡席迎下樓時許蓉端坐在沙發上看著那張全家福,在看見他時眼神也沒有一絲變化。

「哥他們不是說有事要說嗎?還沒回來?」

簡席迎靠著坐過去,想要講些有趣的事情逗她開心,唇瓣張開才想起自己其實沒什麼要講的,身邊都是喝酒認識的人,平時都不會聯繫,就連圈子裡的談資也都是骯髒的。

他微微皺眉想了一會兒,低聲嘟囔了一句,「好像沒什麼說的。」

以前從不用他逗別人開心,自然有人圍上來絞盡腦汁說些沒意思的笑話,他心情好就笑兩聲,心情不好就無視掉。

他根本就不會哄人。

許蓉後知後覺將視線移向簡席迎,輕飄飄的目光落在他苦惱的臉上,好一會兒才笑著問:「剛剛在講什麼?」

簡席迎擠出笑剛準備說話時,大門那邊傳來了聲響。

簡冠清帶著簡知節回來了。

兩人滿臉倦容,看過來時眼中有種欲言又止的複雜,整個別墅的氣氛突然變得壓抑又沉重,橙黃的光線像是末日電影裡即將逝去安寧的最後的光。

簡席迎不明白兩人沉重難看的臉色,而許蓉則又開始走神。

如今她已經分不清周圍是誰在說話,只能看見面前人唇瓣張張合合,勉強讀出幾個字眼。

簡冠清一眼看到愛人茫然的神色,快步走過去抱住她,「等久了嗎?」

簡席迎坐在一旁帶著疑問看向簡知節,可惜那人臉色也沒正常到哪兒去,視線落在他身上跟檢測儀一般看了一遍又一遍。

「怎麼了?不是說有事要說嗎?」

簡席迎說著打了一個哈欠,長時間不正常的作息讓他的膚色趨近於不健康的白,整個人十分頹喪。

簡知節看著他眼下明顯的青黑,心中開始考量可能發生的情況,只是開口時又說的是其他事情,「明天我們出發去拉州,席迎你先去收拾行李。」

簡席迎先是看了一眼他爸,只是男人此刻正柔聲和老婆說話根本不睬他,沒人願意給出一個回答,許蓉也埋在簡冠清懷裡看不清神色。

「發生什麼事了?」

簡席迎想到外面鬧得格外凶的自殺事件,可覺得不至於,他終於站起身跟在簡知節身後追問,「哥,到底怎麼了。」

他總覺得自己在處理撞鬼這件事上錯過了很多。

「吳勇去世那天你去醫院幹什麼?」簡知節停下腳步冷聲詢問,簡席迎匆忙停下步伐,對方一個問句直接堵得他說不上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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