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吃進去了嗎?」
「它……跑了。」
幾顆腦袋爭論著,又一齊撞上櫃門,滿身血肉都發出不耐的氣泡音,很快門開了,腦袋發出幾聲古怪的笑,以為馬上就能抓住他們,卻沒想到裡面還有一扇門,只是這次的門並沒有那麼容易打開。
「喂,你怎麼在這間房,一邊去,我要在這裡。」
另一間套間裡,兔子一臉不滿地睨著狐狸,那雙下三白的眼睛滴溜溜巡視著客廳,他是聽見動靜過來的,來的時候大門就半敞著,結果一進來就看見狐狸坐在裡面,桌前甚至還泡了一杯茶。
無利不起早,依照這人的尿性,臥室里可能藏著一個人。
他看了一圈,向後瞥了一眼,確保沒人才走進去,狐狸端著茶杯,臉上的表情沒有一點變化,只是饒有興趣地看著他,在他落座時微微眯起眼睛。
「怎麼想試試我的茶藝嗎?」狐狸淺嘬了一口,放下杯子看著兔子。
他的視線一直落在自己身上,讓兔子一時間有些懷疑自己的判斷,這人最討厭的就是自己的玩物被別人惦記,像野生動物一樣有很強的領地意識,且行為陰鷙,對於競爭者總是言辭惡劣。
兔子打量著他的表情,最後才收回視線,仿佛不在意般抬手撐起下巴,「走累了,過來歇歇。」
「這麼多套間偏偏來我這裡,但是怎麼辦,我不喜歡長得醜的。」
狐狸勾著唇笑得十分惡劣,眼中滿滿都是輕視戲謔,目光在看見兔子無意識握緊的拳頭時又呵呵笑了起來。
「哎呀,我開玩笑的,您不是最喜歡自稱大度,不會生氣吧?」
好話歹話都讓這人說盡了,兔子死死咬住嘴裡的軟肉,這才不至於站起來一拳打在這人臉上,只是心裡憋了一口氣原本以為可以順過去,這下子堵在裡面呼吸都不順暢了。
他不客氣地端過狐狸放在身前的杯子,一口將裡面的茶水喝完,手指抹了下唇下的水漬,「怎麼會,我有些口渴,心急了您應該也不會介意吧?」
兔子將空杯子放回狐狸身前,那人唇邊的笑這下終於消失了,只是看著他沉著臉沒說話。
空氣一下子安靜下來,兩人坐在大廳里誰也不說走的話,僵持中還能聽見門外傳來激烈奔跑的聲音,還有男人放肆的大笑聲,仿佛勝券在握。
「美人,別跑啊!」
呼哧呼哧的聲音,離他們愈來愈近,但室內的兩人毫無動靜,視線時不時相撞,相互笑一笑又移開,這次兩人臉上都是毫不掩飾的不耐。
僵局隨著大門被人撞開打破,兩人同時向門口看去,只見兩個男人站在那裡,其中一位神色相對冷靜,動作迅速地將大門關上,另一位則是被嚇傻了般緊緊抱著他的腰,身子不斷往那人身上貼。
「你進來沒關門?」
狐狸這下有點憋不住了,他完美的狩獵過程不僅被眼前這頭蠢豬打擾,這下還多了兩個人,一雙眼睛因為怒火燒得亮晶晶的,兔子撓了一下鼻子當作沒聽見。
「鮑興,這裡還有兩個人怎麼辦?」
「他們看上去很弱,可以直接打暈嗎?」
於時澤扯著鮑興的衣服,兩人因為劇烈奔跑呼吸節奏還沒平復過來,於時澤裝作虛脫的模樣,整個人幾乎全都靠在鮑興懷裡,一雙眼睛向上瞧著他的喉結。
鮑興撐著門,緩了一會兒才看向坐在那裡盯著他們的兩位會員,他完全沒想到今天的運氣這麼差。原本換衣間進人後,那人找了一圈根本就沒發現他們,偏偏於時澤關鍵時刻打了個噴嚏。
位置暴露,為了不被抓住一路逃竄,要是只有他一個人早就擺脫掉了,無奈身邊跟著一個,這人還總是跑不動拉著他不鬆手,到了這一層於時澤看見這裡開著門,身後人追得緊,兩人才躲了進來。
他猜測裡面會有人,但沒想到會是兩個人。
門外的人追過來,正在框框敲門,裡面端坐的人嘴角的笑意也讓人不寒而慄,饒是脾氣再穩定的鮑心,到此時也有點心累。
「鯨魚顧客就是上帝。」
鮑興垂下腦袋,輕聲回答了於時澤的問題,整個人的姿態完全就是放棄掙扎。於時澤看著他重又無神的眸子先是興奮了一秒,完全沒有對當前局勢的緊張,這場遊戲簡直就是送給他的禮物,此刻身體裡那顆心臟怦怦跳,渾身戰慄的刺激感讓他意猶未盡。
但是怎麼能這麼早就放棄呢?
於時澤側過腦袋,「我們馬上就走,拜託就當作沒看見我們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