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簡席迎那些被強行堵住的話始終沒有說出口,其實這樣看也沒什麼必要了,說出來可能讓它更生氣。

他大致能明白路談的意思,早在第一次見面的時候,他就清楚路談是一個不該存在的存在,不熟悉的人尚且不會輕易交心,更遑論連人都不是的路談。

路談生氣的理由其實是因為不公平。

路談跳開後就爬到了窗戶邊,透過木板間的縫隙不知道在看些什麼,一直落在身上讓人感到壓迫的視線消失之後,換成簡席迎注視著它。

手背上的傷口到現在也沒有改變,如果不是因為膚色,路談的手其實非常符合他的要求,偏偏青白的膚色讓青筋血管變得格外明顯,任誰來看都知道這是一隻死人手。

他躺在咯人的床板上,視線在路談傷口上停留了好一會兒才移開,閉上眼,艱難地挪動身體整個人像是因為路遇麻煩而迴避的沙蟲。

「那人瞧著是個安生的,給他處理傷口的時候都沒鬧。」沈紅英下樓,坐回原來的位置,手裡攥著一張衛生紙擦拭濕漉漉的手。

「要是真安生就不會跑到這裡來了,說不準這裡有他認識的人。」

「管他那麼多,反正抓回來就了事兒了,只需要等大師來一切就結束了。」

討論即將結束的時候,那個精神有問題的女人突然開了口,「那麼些個人怎麼分配?我可不要那種三樓那個男人的命。」布滿血絲的眼睛盯著坐在中間位置的幾人,她已經夠苦了怎麼能換命後還換個苦的。

那些人都是在環境好的小區里抓的人,但總有抓錯的時候,三樓的男人就是其中一個,並不是什麼家庭條件好的,反而欠債賭博打人,沒人會想要這種命。

她的話一出,原本還算和諧的氣氛瞬間降至冰點,幾人面面相覷,眼中都帶著明顯的忌憚。

「貢獻最大的人有優先權吧,有些人在這裡都沒幹過什麼怎麼好意思說出要挑人的話。」一個男人撓了一下手指上的傷,皮笑肉不笑地陰陽怪氣。

那副暗戳戳的模樣叫女人笑了一聲,正準備罵回去,有人先一步開了口。

「那就抽籤吧,不是正好多出一個人,把你口中的人排除然後抽籤。」

王一帆,也就是其中腿殘疾的男人開腔,他原本就是裡面唯一能聯繫大師的人,他們對他的話多少也聽幾句,而且也想不出其他更公平的方法,只好紛紛應下。

為了防止有人作弊,幾人輪流將抽籤的紙張檢查了一遍又一遍,整了二十多分鐘才正式開始。依照樓層編號,抽到好數字的人臉上瞬間綻出笑,怕太明顯又立馬收斂,但其中大多數人都裝模作樣看不出好壞。

「都拿好了,到時候大師來依照這張紙來換命。」王一帆拍拍手,面上是純善的笑容,似乎對於誰抽到好命並不在意,撐著地艱難站起身準備離開時,突然發現多出一張紙。

「誰不在?」

眾人你看我,我看你,都不吭聲。

寂靜中門口響起沉重的腳步聲,一人瘸著腿,手裡握著木棍一點點朝里走,仔細看他身上全掛了彩。

「呵,狗東西,老子自己回來了。」他抬眼看著一同出去卻其他不管不顧的三人,幾人臉上沒有一點尷尬之色,淡定地移開視線,看著手裡捏著的紙。

「怎麼搞成這副樣子,你回來晚了,這是你的交換對象編號。」

王一帆掃了一眼,對他的狀態惋惜了一秒,拿著那張剩下的紙抬手,「拿去。」

男人鐵青著臉有心想找那幾人算帳,也只能暫時憋著,一瘸一拐湊過去接過白紙,打開看了一眼覺得胸腔里的濁氣都散了。

臉色稍緩,他狠狠瞪了那幾人一眼,就挪著步子去找沈紅英給他處理傷口,這些人唯這女人最好說話。

分配完畢王一帆拿起靠在一邊的拐杖上了樓。

為了換命,這一天整棟樓的人都沒有吃飯。按照大師的吩咐儀式前要辟穀一天,劫匪沒覺得有什麼問題,但那些一兩天才得到一頓飯的人就不一樣了。

成年人本來飯量就大,在這裡好不容易吃一頓,沒過幾小時就又餓了。余衍原本就沒有體力,到現在連腦子都暈乎乎的,整個房間髒亂無比,甚至開始浮現一股惡臭。

晚上,余衍實在餓得睡不著,掙紮起身,拿起還剩小半瓶的水一口全喝了下去,才覺得好受了些。這段時間他隱約感受到那些劫匪的急迫,仿佛有什麼大事發生,今天本來到了送飯菜的日子,卻遲遲沒有人,突然的變故讓余衍有些不安。

「這些人到底要幹什麼?」

他正困惑著,就聽見房門被輕輕敲響,外面的人控制著力道,不像是劫匪裡面的人。

房間裡沒有燈,余衍只能憑著聲音看過去,沒過一會兒敲門聲又響了起來,「誰?」

簡席迎聽到裡面傳出熟悉的聲音,鬆了口氣似的回了一句「我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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