隨即一把捏碎了小鬼的腦袋,逸散的陰氣飄散在空氣里,一股動物腐爛的陰濕味道,房門被打開,陽光照在他身上,那隻黃色的眼睛在光照下幾近透明。
張千語扭過頭看著已經跑遠的身影,看了一眼樓里還在哭號的人,無奈嘆了口氣自己追了上去。
樓里,路談用血線纏住那個嚎叫的瘸腿男人,猛地一甩將其從樓上圍牆扔了下去。那些人都聽這個人的話,人死了問題就解決了。
路談的想法很簡單,除掉阻礙他的人,正打算將其他幾個人一起扔下去時,散出的血線突然感知到席迎的氣息離開了這棟樓房。
張千語剛走出房門,王一帆就從天上掉了下來,樓層不是很高,整個人躺在地上抽搐,兩條腿向外翻折,流出紅色的液體。
躺在地上的人痛苦地扭動著身子,雙手在地上爬動想要站起來,淚水血液糊了一臉,瞥見張千語,像是看見救星,伸出手,想要抓住他。
「大師,救我,救救我。」
張千語除了最開始人突然掉下來,臉上露出一絲驚訝,後面再沒有其他表情,冷著臉注視著王一帆掙扎,見他伸出手甚至皺起眉頭,腳步不再停留追著跑了出去。
這人死了也就死了,反正也活不了多久。
他來這裡不過是為了一些研究,帶些小白鼠回去,誰知道王一帆這麼不中用,人都關不住。
換命一事當然是假的,大多人都自顧不暇,誰有精力去為了錢去拯救別人,張千語能看見靈異的原因也非常簡單,他根本就不是個正常人。
這具身體的意識早被擠到了深處,此時占據主宰的只是一隻死了十幾年的唯利是圖的惡鬼,他清楚因果連接的吸引力,也早早就將那些人都殺了。於是現在他更喜歡搞些惡趣味的實驗,社會已經這麼亂了,他不做些什麼都對不起這亂象。
「席迎,那人好像追出來了。」余衍沒力氣,被簡席迎拽著跑,依舊是跟不上反而拖慢了他的速度。
回頭再一看,人已經追了上來,他們都對附近的地形不熟悉,余衍四處張望了一眼,就算想把人甩開,可他根本跑不快。
「席迎,你跑吧,我已經跑不動了。」余衍說著就想鬆手,但簡席迎抓得很緊,人一直看著前路根本不說話。
「閉嘴別說話。」
簡席迎向後瞥了一眼,那個男人跑步姿勢有些彆扭,速度也說不上快,說不定可以……
他沒再說話,余衍在後面又提了兩次將他先鬆開之類的話語,一概沒搭理,眼睛在前面的地勢上停留了一會兒,帶著人爬上一個有些陡的土坡。
余衍心裡正著急,結果兩人爬上去後,席迎反而慢悠悠的,而後面的人正在往上爬。他有心想提醒簡席迎,一直攥著他的手突然就鬆開了。
他還沒反應過來,眼前就一個影子往後方衝去,余衍撐著樹愣愣回頭,看見簡席迎不知道什麼時候手裡拿著一根木頭,徑直往那人腦袋上打,那架勢讓他的眼皮跳了一下又一下。
以前簡席迎注重健身,偶爾會去練練拳擊、擊劍什麼的,也都能接受。而且不喜歡暴力,覺得血髒兮兮的,但現在這人已經能夠像個土匪一樣,拿著木棍襲擊人了。
之前看他將兩人屍體丟下樓受到的衝擊還沒緩過來,現在又多了一重。
好一會兒余衍才左右看了一眼,隨手舉起地上一塊石頭跟了上去。
「唉,打人不打臉啊!」張千語本來就站在低位,抬臉只能迎接一頓打,說話都夠嗆。
他腦袋上被敲了幾悶棍,疼得想罵人,關鍵反擊也夠不著人,心裡窩著火,看準時機一把抓住簡席迎的木棍。
剛開口準備說話,腦門上突然又落下一塊石頭,張千語臉色難看的迅速往旁邊一滾,給躲了過去,石頭砸到地上發出一聲悶響,嚇得他覺得自己心臟正在不受控的跳動。
「你們是有病嗎?要殺人?」
他這具身體才適應,可不想就這麼弄壞了,從地上起身眼睛盯著簡席迎,正準備使些靈異手段,就聽見車輛停車的聲音。
簡席迎站在上方看著從上面下來的人,緊繃的肌肉終於放鬆了下來,那些人出場了。
「你叫來的人?」張千語陰惻惻盯著簡席迎,趁他不備一把拽著他的腿將人拖了下去,他計劃了那麼久,好不容易人齊了。
「席迎!」
余衍想去拉,卻正巧撞進張千語的眼睛,一瞬間,才跑出汗的身體如墜冰窖,身體僵在原地,冷汗簌簌而下。
簡席迎原本也沒想把人怎麼樣,只想拖延時間,而現在剛剛好,他被張千語抓住衣領的時候笑了一下,對面那人一直沒有波瀾的臉終於出現表情,兇狠地盯著他,抬手給了簡席迎一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