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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經歷了那麼多之後,人體自我恢復的秘訣就是睡覺。

路談見人睡著,手指抻立著抓過被子幫席迎蓋好,手指輕輕觸碰了一下他的下巴,才從踩著齊余元從床上蹦了下去。

他不需要睡眠,在昌林因為情緒受到影響,一直積壓著的煩躁在出來之後才找到了出口。

找回來的手臂如今已經可以做出很小幅度的動作,裂口的血線一一伸出來,在玻璃壁上攀爬想要和其他部位拼接在一起。

路談想變為和席迎一樣完整的人。

他已經無法忍受席迎受傷的時候身邊可能出現的其他人,不論是語言上的安慰,還是行動上的幫助,都讓沒有完整思維能力的斷肢有十分深厚的危機感。

【差一部分】

血線從斷裂部位探出,隨著延伸沙發椅鑽入正擺在上面晾乾水跡的胳膊,這次兩者的連接很完美,結合處沒有任何突兀的部分。路談試著轉動胳膊肘,關節處骨頭摩擦出聲響,但並不影響正常的活動。

隨著一部分身體部位的回歸,他能敏銳感覺到空氣中的陰氣含量正在激增。

如今希望已經從這個城市消失了。

簡席迎再睜開眼睛的時候就看見面前橫著一條胳膊,大腦還沒轉過彎,他只是下意識將其抓住放到另一邊,等坐起身子看著自己只抓著一條胳膊,眼睛瞬間瞪大了一點。

手裡冰涼的皮膚此刻在他手上跟塊千年寒冰似的,他倒吸了一口涼氣,手腕動了一下,路談瞬間被他扔到了齊余元身上。

「幹嘛,我還睡好。」

齊余元只感受到有人推了自己一把,他迷迷糊糊睜眼,反手想去抓住抵在背上的手,扭頭就看見隔著大半張床,簡席迎一臉一言難盡地看著他。

如果人隔那麼遠,那後背的手是誰?

他盯著簡席迎的臉,眼睛眨了又眨,手還沒完全碰到就先挨了一道,齊余元整個人瞬間往床下一滾,趴在床邊看向路談。

「他……這麼看好嚇人。」

只有一隻手看習慣了倒是還能接受,但是一整條胳膊,擺在床上怎麼看怎麼詭異,原本的驚悚感更是被無限放大。

兩人隔著一張床的位置相互對視了一眼,彼此的臉色瞧著比睡前好看兩分,但突然沉默的房間,路談還是察覺到了氣氛似乎不太對勁,他變換方向,拖著手臂朝簡席迎爬了過去。

齊余元盯著他哥的表情,有史以來他第一次在這個人臉上看見一副吃了屎般的表情。

「路談,你這樣不好帶你出去。」

簡席迎組織了很久語言,從直白的丑、嚇人,到有礙形象,給別人造成壓力,最後只說出了句這樣不好。

他知道路談現在很心急找齊自己的身體,但又覺得有時候自己的心理健康也需要重視一下,不然活到最後真成瘋子了。

【席迎,不喜歡?】

【表情很難看】

路談沒有停下動作,一直爬到床邊,手臂拖在床上,手指向上在空氣中抓了兩下,等了一兩秒,手指落在簡席迎伸出的手掌上,順著胳膊爬到他身上。

「路談,這樣真的很奇怪,你變重了不能再爬到我肩上。」

路談對自己如今的形象沒有概念,只如之前一樣往人肩膀上爬,等站上去才發現自己如今的體型已經不適合這樣了。

【……】

【不開心】

齊余元在另一邊,看著簡席迎對著半截不會說話的手臂苦口婆心地勸說,覺得這種畫面特別有意思。

以往這人除了家人還會對誰這麼好脾氣呢?

沒有。

而且簡席迎是怎麼和不會說話的手臂交流的,即使他已經見過幾次,現在更直觀地看到,還是覺得現場有種精神扭曲的荒誕感。

但他能從昌林活著出來,還真就靠這截不會說話的手臂,於是齊余元非常明智地選擇閉上嘴等他們的「交流」結束。

路談這次顯得異常固執,沒有因為簡席迎的勸說而放棄那部分手臂,只是從肩膀上爬下來,鑽進被子裡裝死。

「……」

簡席迎看著被子下非常明顯的痕跡,久違的對路談的行為感到頭疼,後面到底該怎麼出門才不會被人當成變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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