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這就是極化後的新形象嗎?」史蒂夫心情複雜,其實他還是不懂自己說的話怎麼莫名其妙促使山姥切極化了。
如果說山姥切其實早就可以因為他的話變得自信起來,只是他一直沒有太過關注山姥切的情緒。那不是代表了他在日常相處過程中也慢慢習慣了忽視山姥切嗎?
「主君不該跟著想偏的。」迪盧木多嗓音沉穩的出聲,他已經放下了遊戲機,用那雙透徹世事又包容的蜜色眼眸安撫的望過來,溫聲的小心勸誡,「不管對什麼來說,發生改變的時機都很重要吧。」
相比起主控的長谷部,習慣服從的刀劍付喪神山姥切,迪盧木多這個從者英靈是現在最適合出聲安慰人的。
「……發生改變……的時機。」巴基竟然喃喃的跟著念出了這句話,他也默默放下了手中的遊戲機,陷入了什麼思緒中,沒去管屏幕上大大的「闖關失敗」一行字。
「巴基?」
沉默不語的巴基此時突然出聲讓在場的人都一驚,齊齊看過去。史蒂夫擔憂中又有些忐忑驚喜:「你想到了什麼?」
棕發青年仍然低著頭,回想著什麼慢慢蹙起了眉毛。他遲疑著,半晌才生澀的說:「……史蒂夫。」
「你想起我了?!」史蒂夫的藍眼睛中猛然綻放出了快樂的光芒,他一時間驚喜的差點說不出話,只能騰的站起來用雙手扶住了桌面,身體前傾。連筆都滾落到了一邊,墨跡暈染了日記的一角。
「……」巴基眉頭緊皺,沒有繼續說話。
或許是的。
他最近腦中總能回想起斷斷續續的片段。經過這段普通生活的休整,記憶開始復甦了。他能想起好聞的食物香氣,溫馨的聚餐畫面,鮮活的人們談笑著,漂亮的山水風景。還有無窮無盡的殺戮,冰冷和機械的空白。
……前面的記憶往往都和一個瘦弱的金髮小個子有關,他知道那就是他現在的長官「史蒂夫」。他們是好久的朋友了。後面的記憶全和一個個不停更換的長官有關,每一次都是機械性的完成任務,殺人、訓練、保養……是他習慣的日常。
他一直以為自己是個兵器,可他為什麼有那些記憶?那是他……曾經的他。叫做史蒂夫的金髮小個子在記憶里總是那麼喊他:「巴基。」
棕發青年木然的抬起臉,眼神雖然不再死寂,卻仍然透著迷茫和不確定,像是一汪凍結的寒潭。他對視上史蒂夫期待又忐忑的藍眼睛,喃喃的說:「……史蒂夫,我回不去了。」
就算他回想起那些記憶,他的性格、習慣、乃至整個人格全都發生了變化……他已經無論如何都變不回記憶里那個巴基巴恩斯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