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嘀——」
門口傳來刷卡開門的聲音,殷緒澤半閉著眼睛,聽著黎凌的腳步聲一步一步靠近。
黎凌用電子溫度計反覆測了好幾次,說:「37度8。你今天的工作該怎麼辦?」
他覺得,殷緒澤現在應該還沒有那麼大的面子,可以放陸春蘭這樣的人鴿子。
「不工作了。」
殷緒澤拽了拽被子,虛弱道:「我餓了。」
「我給你叫外賣,你吃完之後就起來工作吧。」黎凌說道,「實在不行我帶你去掛水。」
「……我不愛掛水,這你知道。」
「萬一你把病毒傳染給陸春蘭了,那可怎麼辦?」黎凌堅定地看著他,拿出手機就要預約,「現在不是怕打針的時候。」
「……」
「要談的事昨天就談完了,陸春蘭今天早晨應該已經飛回去了。」殷緒澤默默道,「還有,我什麼時候怕過打針?」
黎凌捧著手機,僵在了那裡。
既然一晚上就能談完,為什麼出差日子會是三天??
「那我現在訂機票。」
黎凌無情地點開APP,「今晚回家。你回家後好好養病。」
殷緒澤嘆了口氣,說:「周一回去。房費我都交過了,機票也已經買好了。另外再說一句,我不想吃外賣,你去幫我買。」
黎凌盯著床上的人看了一陣兒,頓時覺得有些無奈。殷緒澤現在生著病,提什麼要求都不奇怪;可他明明記得,以前殷緒澤高燒39度還堅持上學,怎麼現在才37度多,人就看著這麼虛弱了?
果然是因為他年紀大了吧,很多男人過了25歲就不那麼行了。想到這裡,黎凌心裡就莫名燃起了一股優越感——自己可是過了25還很行的男人。
帶著這股優越感,黎凌心情愉悅地下了樓,去附近的餐廳買了些粥和幾樣海鮮小菜。
回來後,殷緒澤撐著身子從被窩裡坐了起來,看起來似乎比剛才更虛弱了,呼吸也變得有點沉重。
同時,黎凌還注意到了一個小細節——他和殷緒澤的箱子被挪動過了。
黎凌平時倒不會去注意這些小事,只是出門前他不小心被箱子絆了一下。箱子被他撞歪了,他也沒去管。現在箱子雖然是攤開的,卻被擺的特別端正,還緊貼著牆擺放,一看就是被人故意擺過的。
「咳咳……」殷緒澤扶著牆緩緩挪動到了客廳,虛弱道:「你把付錢的截圖發給我,給你發出差餐補。」
「好。」黎凌點頭同意,一邊吃著盤子裡的海蜇,一邊點擊了發送,「好了,發完了。」
「你發哪去了?」
「當然是叮叮了,這不是工作的一部分嗎?」黎凌理所當然道。
殷緒澤煩躁地點開微信,亮出二維碼,態度強硬:「休息日我一般不看叮叮。你加我,發我微信上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