當時殷緒澤心裡實在是憋得慌,天天在室友耳邊絮叨室友也會嫌煩,只好使出不算辦法的辦法——占卜與算命。
只要一有空,他就抱著手機與塔羅師們聊天,占卜塔羅,問問看黎凌到底是不是喜歡自己;或是在某些算命網站上輸入自己與黎凌的生日,看看他們兩個命里有沒有這方面緣分……
現在再回過頭來看,殷緒澤也說不好那些東西到底是准還是不准。
因為那陣子占卜出來的結果,好的方面對上了,不好的方面也都對上了;說白了就是事在人為,那些玄學的東西其實沒幫上他什麼忙。
再那之後,殷緒澤下定了決心:他想要跟黎凌告白。
不管黎凌是不是真的喜歡自己,只要他主動出擊,糾結了數日的問題說不定就能迎刃而解。
學校附近有花店,殷緒澤專門請了三天的假,跟花店訂了玫瑰,訂蠟燭,計劃著在什麼時間、什麼地方擺玫瑰大陣,告白詞寫了一版又一版,一直改到他滿意為止。
在那三天時間裡,他還回了趟家,極其鄭重地跟父母出了櫃,然後挨了一頓揍。
他的想法很簡單——都要跟男生告白了,不就說明他已經是個gay了嗎?
既然是gay,早出櫃晚出櫃都一樣,而且說不定還能通過這個舉動向黎凌表達自己的誠意:他對黎凌是真心喜歡,絕不是一時興起,玩玩而已。
為了給黎凌一個驚喜,他什麼都沒有跟黎凌說,自己一個偷偷摸摸地準備著。
拿到那些蠟燭的時候,殷緒澤心裡是興奮又甜蜜;即使在家挨了一頓打,打的他走路都有點不太順暢,他心裡也是甜滋滋的,覺得這一切都是值得的。
如果告白順利,黎凌答應他和他在一起了,他無法想像自己會開心成什麼樣子。他可以名正言順地把黎凌抱在懷裡,親吻黎凌的臉頰;他們兩個人還可以在校外租套房,過上那種沒羞沒臊的同居生活……
要擺的玫瑰花都準備好了,蠟燭也被殷緒澤提前藏在了柜子里,去花店取最後那一大束玫瑰花的時候,殷緒澤偶遇了同樣去買花的薛亦可。
薛亦可的閨蜜心情不是很好,一直躲在宿舍不願意外出;她就想著過來買束閨蜜喜歡的花,來哄她開心。
返校的路上她就和殷緒澤聊了起來,她並不知道殷緒澤手裡的花是要給誰的。
她很好奇,問了半天殷緒澤就是神秘兮兮的不肯說,兩人的話題就拐到了黎凌身上。
那天傍晚,薛亦可走後許久,殷緒澤的頭皮都還是麻的。
手裡的玫瑰花,在剎那間變得那麼的刺眼,仿佛在肆意地嘲笑他,嘲笑他的愚蠢和自戀。
可他依舊不信邪,把那些玫瑰花都鎖在了他在健身房的專屬柜子里之後,也顧不上挨打後的腿疼了,一路小跑著奔向了男生宿舍。
在二樓,黎凌他們宿舍門口,他聽到了裡面人的對話。
「哇,牛逼啊,是中式風的裝修!」
「漂亮吧?是婚房,牆上這裡,我打算掛點裝飾掛件。」
黎凌的聲音從屋內傳來,一同傳來的還有機械滑鼠的聲音,像是他在給誰展示著什麼東西,「看,這裡是未來的嬰兒房,這裡是主臥和客臥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