謝歡臉色一瞬間變得難看,他拍了拍謝蘇的肩頭,道:「你先去將阮家那哥兒找到,拂君麻煩你先送他們歸家。薛時堰方才去的哪個方向,你同我指一指。」
待王拂君同意送謝蘇二人回家後,謝歡徵用了王拂君的馬,利落的跳上馬背,提著韁繩調轉馬頭,朝著西南方向疾奔而去。
心中祈禱著:被抓的人一定別是清瀟!
因著沒有人指路,西南方向剛好又是去京郊外的城門,謝歡只能猜測顧源應當是出了城。
好在他猜測的沒錯,騎著馬出城不久後,他發現了顧源的馬車背影,還有不知不覺跟在他們身後的薛時堰等人。
見薛時堰朝他招了招手,謝歡果斷調轉方向跟了過去。
顧源的馬車走了快一個時辰,才在京郊外的一個莊子朱門外停下,馬夫下去敲門,又同開門的人說了幾句話,謝歡瞧見莊裡的人便來卸了門檻,顧源的馬車暢通無阻的進去了。
眼瞧著人影消失,謝歡立即想跟上去,卻被薛時堰攔了下來,低聲道:「我們換個方向跳牆進去,這裡是私人農莊,不會讓我們進去。」
謝歡頓住身子,點了點頭。
薛時堰微微抬手,身後的幾名下屬便默契的分散開來,各自悄無聲息的朝著不同的方向而去。
「你怎麼跟來了?」待人走後,薛時堰問他。
謝歡抿唇,焦急道:「被抓的那哥兒,可能是我家義弟。」
義弟?
那個想嫁謝歡的哥兒。
薛時堰心中瞭然,拉著謝歡的胳膊,沉聲道:「你先別急,即便真是你那義弟,咱們也得等上一會,得抓個人贓並獲才行。」
行兇之人一月便會虐殺一人,錯過這次機會,下次他們定然會起警戒心,再想抓到幕後兇手就更難了。
謝歡不是不明白,但一想到從小一起長大的弟弟有被虐打的可能,謝歡心裡難受。
「薛時堰。」他低聲道,「清瀟體弱,平日裡路都走不了多遠,若是不小心被打上一鞭,定然要許久才能好。」
他雙眼燃燒著憤怒的火焰,齜牙道:「我們去找到關人的地方,一會兒將我換過去,我到要看看究竟是什麼人,敢對我謝家下手!」
薛時堰看著謝歡一臉要將兇手生吞活剝的模樣,微不可查的嘆了口氣,幽幽道:「知道了。」
天色漸晚,落日餘暉下,二人尋了沒人的地方翻牆悄悄潛進了院子。
這農莊比謝歡想的更大,但奇怪的是伺候的人並不多。
兩人小心的避開農莊裡的下人,沒多久便聽到一個上了鎖的房間裡傳來男子的壓抑的哭泣,聽聲音他像是嘴被堵住了,哭聲很悶,只有喉嚨里的聲音。
謝歡搗鼓了幾下鎖,發現自己並沒有開鎖天賦,於是把求助的眼神望向薛時堰。
薛時堰:「……我也不會。」
他納悶的看向謝歡,難道謝歡認為他不會,自己就會了嗎?
謝歡:「也是哦。」
皇家不教行走江湖的伎倆。
兩人束手無策之時,聽到有人前來的腳步聲。
二人相視一眼,默契的撤離到旁邊的空房間內。
聽著來人掏出鑰匙打開了旁邊的門鎖,緩步走了進去。
謝歡扒著牆壁,將耳朵緊緊的貼在牆上,仔細偷聽隔壁傳來的對話。
「別怪我心狠,我也是沒辦法。」陌生男子說道:「瞧,我給你準備了豐盛的最後一餐,待你去了地府也做個飽死鬼,可別惦記我。」
他狀似憐憫的自說自話:「一會兒我將你口中的手絹扯下,你便趕緊吃,不然等到子時,就沒機會了。」
顧源將床上綁著的人扶了起來,扯下勒著他嘴的手絹,神情陰鬱,癲狂。
他一手扯著床上之人的頭髮,手裡拿著一個盛著精物的瓷盤。他眼神猩紅,將瓷盤整個按壓到床上之人的臉上,瘋狂道:「吃啊,你快些吃啊!怎地不吃!」
「唔唔唔……」慕文整個臉被砸到餐盤上,鼻樑磕得生疼,兩行清淚留下,嘴裡發出痛苦的嚶嚀,心中悲涼,以為自己要交代在顧源這個瘋子手裡。
下一刻。
「砰!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