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呲啦」
鞭子上的毛刺將錦被刺破,眼看著一鞭沒揮到謝歡身上,那哥兒欲把鞭子收回,手上一使勁兒,卻發現抽不動。
抬眼一看,原是謝歡將錦被把鞭子纏了好幾圈,然後死死踩在腳底。
「混帳!還不放開!」
那哥兒勃然大怒,雙眼逐漸變得猩紅,像是失了理智,瘋了一般的拿起地上的凳子朝著謝歡扔去。
這人,感覺不對。
謝歡心下警覺,側身避開飛過來的木凳,眼神一厲,趁著那哥兒彎腰時,飛奔過去,一記凌空飛踹,正好踹在哥兒拿凳子的手上。
哥兒手上吃痛,手上的凳子便掉落下去。
不待哥兒反應過來,謝歡捏著他的右手,逼著人將鞭子放開,隨即動作迅速的握著哥兒的兩隻手放到身後用繩子綁了起來。
整個過程,不到半刻鐘。
「混帳!混帳!你該死!你這賤人,該死!」哥兒大罵著,瘋狂嚷嚷:「放開我!顧宣、顧宣快來救阿爹!顧宣!」
「你是什麼人,誰讓你進莊裡的,我要殺了你!啊啊啊啊!」
哥兒的聲音太過尖利,聽得謝歡直皺眉,他揉了揉耳朵,不耐問道:「你叫什麼名字,是不是你殺了郭主簿家的哥兒?」
那哥兒完全不理會謝歡的問話,只自顧自大喊大叫著,間或含著惡毒的咒罵還有不斷叫喊著顧宣救他。
眼看問不出個所以然來,帶著白白耗費時間,謝歡索性站了起來,打算去找薛時堰。
恰好這時薛時堰推開門,二人面對面站著,視線在謝歡身上打量一番沒看到傷痕,薛時堰問道:「沒受傷吧?」
謝歡搖頭,自信道:「沒事兒,我說過,我的武藝,一個字:牛!」
見人活蹦亂跳的薛時堰總算放了心,謝歡探頭往他身後看去,見幾名壯漢被薛時堰的下屬制服,臉上青一塊紫一塊,看來是被狠狠收拾了一遍。
慕文跟在薛時堰身後,見謝歡看過來就對他露了個笑。
只是他可能不知道因為油湯已經乾涸,臉上留下了一塊塊黃色的油漬,加上還有沒扒拉下來的菜葉,顯得十分滑稽。
「咳……」忍住喉間的笑意,謝歡問薛時堰:「都是莊裡的人?」
「嗯。」薛時堰簡單解釋:「方才楊氏來時,這些人跟他到了院外。」
「那應當是在放風。」謝歡嘟囔著,抬起手,正要給薛時堰指身後的楊氏。
下一秒,薛時堰瞳孔放大,動作極快的把謝歡往旁邊一拉,長腿一台,重重的踹了出去。
「砰!」
楊氏躺在地上,腹部抽動,乾嘔一聲,眼神不甘的瞪著一臉茫然的謝歡,暈了過去。
謝歡:……不知道為什麼,他突然也覺得肚子有點痛。
薛時堰冷著臉,眼神落在地上沾滿毛刺的鞭子上,眼中寒光凜凜,沉聲道:「來人,將整個農莊的人抓起來,帶回刑部。」
「是!」
……
之後的事,就跟謝歡沒關係了。
刑部審理,薛時堰自然不能離開,派人將慕文送回去後,薛時堰問謝歡要不要去王府收拾一番,他已經提前讓人去翰林院給謝歡告假了。
大珉休沐一月有五日,一般上旬休息兩日,下旬休息三日。
謝歡想了想,畢竟他現在還是哥兒的打扮,回家怕給謝如斂氣出病來,反正煜王府也有他的衣裳,謝如斂也早已習慣他時不時夜宿煜王府,想來不會懷疑。
然而下一刻他又突然想到,還不知道謝蘇有沒有找到虞清瀟呢!
萬一沒找到,他得去幫忙。
「不了,我得回去打聽一下清瀟的消息。」謝歡面色焦急道。
薛時堰蹙著眉,同他說:「虞清瀟之事,不用擔心,王拂君傳來消息人已經找到了。你且安心去王府休息一晚。」
「當真!」
「當真。」
聽到薛時堰肯定的答覆,謝歡徹底放心了,很快便答應了薛時堰的提議,屁顛屁顛去了煜王府。
在王管家震驚的眼神中,卸妝、洗漱、美滋滋入睡。
一覺睡到巳時,謝歡換上一身乾淨的豆綠色長衫,伸了個懶腰,心情很好的準備回府。
甫一回府,便聽到謝蘇的呼喊聲:
「謝歡!你怎麼才回來,我都擔心死了。」
站在他身邊的虞清瀟面帶歉意的走了過來,不好意思道:「歡哥哥,昨日讓你擔心了。」
謝歡拍了拍他的肩頭,安慰道:「人沒事便好,不過清瀟,下次你若是要獨自離開,記得提前說一聲。」
虞清瀟咬著唇,點了點頭,柔聲道:「清瀟明白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