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蹙著秀氣的眉,眼中滿是心疼的說:「陛下這是拿你將牛使喚吶!薛時堰,你要不去找陛下訴訴苦好了,哪兒成日的在六部連軸轉,別給人累壞了。」
薛時堰看著謝歡沒有異樣的表情頓了頓,隨即又喚了聲:「謝歡。」
「啊?」謝歡迷茫的看向薛時堰,用手摸了摸他的額頭道:「我在吶,你不是發燒了吧,都看不清人了?」
果真沒有異樣。
謝歡沒有那晚的記憶嗎
不知為何,薛時堰心冷下去幾分。
「我沒事,」推開謝歡還在摸他額頭的手,薛時堰坐直身子,示意謝歡在他身邊坐下。
「那你怎麼一副快哭了的表情?」謝歡不解,「我還以為你是被累瘋了呢!」
沒有心情跟謝歡插科打諢,薛時堰忽然道:「謝歡,那夜你醉酒後的事,還記得多少。」
謝歡:「?」
見薛時堰眼也不眨的看著自己,謝歡還以為自己那晚做了什麼大逆不道的事,他連忙開始回想。
片刻後。
謝歡乾笑一聲,用手撓了撓臉:「我就記得那晚你抱著我,我扯了你的頭髮,還有不肯洗澡的事了。」
薛時堰眸中的亮光瞬間黯淡了些。
謝歡有些心虛,還以為自己真的做了什麼不好的事,氣弱道:「怎麼,我那日難道給你打疼了嗎?」
薛時堰定定看著謝歡不說話,半晌後忽然冷笑一聲,別開了臉。
謝歡:「?」
又鬧什麼脾氣?
他有些惱火的掰過薛時堰的臉,嗔怒道:「我若是打了你,你說便是,做什麼憋在心裡生悶氣。」
薛時堰抓著他的手腕,眸光濕潤的看向謝歡,有些委屈的低聲道:「你當真不記得那夜的事了?」
這話問的奇怪,尤其薛時堰的表情看著像是受了委屈的小媳婦一般。
怎、怎麼了?
一瞬間謝歡差點以為自己是個渣男,然後在他不知道的時候渣了薛時堰,所以現在人這麼可憐巴巴的看著自己。
他還忘了什麼事?
謝歡冥思苦想。
片刻後,
「我、我那日……」謝歡結結巴巴的不好意思道:「我那日好像做了個夢。」
長長的眼睫微微顫動,薛時堰滿含期待的看著謝歡,問道:「夢到了什麼?」
謝歡面泛潮紅,有些尷尬道:「夢到和一個看不清面容的姑娘親、親吻了。」
聽到謝歡說和姑娘親吻時,薛時堰的臉迅速冷了下去,殘酷的揭穿了事實,「那夜,與你親吻的人是我。」
「什麼!」
一道晴天霹靂落在頭上。
謝歡不可置信道:「你是說,那夜我強吻了你!」
薛時堰:……
雖然不明白謝歡為什麼會認為是在強吻他,但是薛時堰極其快速的應道:「不錯。」
「那夜你喝醉了我怕擾著院中他人休息,便想著與你一同睡,能攔著些,誰料……」
「誰料到我竟然將你當姑娘親了?」
想到那日夢裡滑膩濕熱的舌根,兩根舌頭交纏時難捨難分的炙熱,謝歡渾身一軟,無力的癱坐在地上。
媽耶!
他竟然因為醉酒將兄弟的初吻給奪走了!
謝歡啊謝歡,
你看看自己都做了些什麼事兒!
看著薛時堰低垂著臉,情緒很是低落的樣子,謝歡心梗發誓道:
酒是害人精,以後如非必要,還是不要再沾了。
薛時堰看似垂著眸,實則一直在觀察謝歡的神色,他想看看對於兩個男人接吻這事兒,謝歡到底是個什麼態度。
目前看來,謝歡似乎沒有排斥噁心的感覺,只是有些不可置信罷了。
正當他兀自揣測著謝歡心中所想時,一隻手在他肩上拍了拍。
薛時堰抬眼看去,謝歡一臉正經的拍了拍他肩膀,安慰道:「沒事兒的,就是兄弟親了一下,問題不大。你不說,我不說,誰知道咱倆親過。」
眼睜睜看著謝歡眼底閃過一絲心虛,隨即又強撐著淡定道:「也怪我不小心,不知道自己還有醉酒後親人的毛病,咳咳,不過我現在年紀也不小了,想女子了倒也正常。以後我若是再喝醉了,你就將我一個人丟在屋裡,別管我了,啊!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