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嗯。」
將浸了熱水的帕子擰乾覆在臉上,謝歡幽幽回了聲。
昨夜他幾乎一晚上都在做夢,夢裡他正抱著身材柔軟馨香但看不清臉的妹妹接吻,結果吻著吻著懷裡那人肌肉逐漸變得硬朗,最後還反過來將他抱在懷裡。
夢裡的謝歡震驚的睜開眼,結果發現跟他接吻的人竟然是薛時堰!
好歹毒的夢!
半夜醒來的謝歡喘著粗氣,拍著胸口,心有餘悸的想著。
這也導致他後半夜不敢熟睡,一旦夢裡出現人影,不管男女他的潛意識都在呼喚著他醒過來,一晚上睡睡醒醒,睡不踏實,頭也疼得厲害。
但是這事兒吧,他也不能怪薛時堰。
謝歡一時找不到可以責怪的人,心情更加不好了。
「可要奴婢給您捏捏頭?」小菊問道,「奴婢進王府前,經常給奴婢的娘捏頭,她常說奴婢捏的好哩。」
他頭確實疼,謝歡想了想同意了。
躺在太師椅上,謝歡閉著眼,感受到小菊的手指插入發中,規律的揉捏著頭上的穴位。
不得不說,小菊捏頭的確有兩把刷子。
謝歡閉著眼睛想著。
沉悶的痛感漸漸有所緩解,謝歡眉峰舒展開來。
「頭疼?」冷淡的聲音從門口傳來。
「王爺,」小菊停下給謝歡捏頭的動作,給薛時堰行禮,解釋道:「謝公子昨日沒睡好頭疼,奴婢便想著給他捏捏,能舒緩些。」
薛時堰不帶任何感情的瞟了小菊一眼,冷聲道:「知道了,出去。」
小菊不敢違抗薛時堰的命令,立即退下了。
聽到薛時堰趕人,謝歡睜開眼揉了揉還有些發疼的太陽穴,不滿道:「你幹什麼,小菊給我捏頭捏的好好的,現下我頭還疼著,小菊走了誰給我捏頭。」
「我給你捏。」
不等拒絕,大手便落在謝歡的頭上揉捏起來。
「你哪兒會捏頭。」謝歡不信任的咕噥道。
不過待薛時堰捏了兩下後,謝歡就享受的閉上了眼。
嘿!
別說,薛時堰捏的還可以。
薛時堰的手比小菊更大,力氣也更到位,沒一會兒就給謝歡捏服了,閉著眼哼唧了兩聲,險些又睡了過去。
「別睡,」薛時堰拍了拍他的臉,道:「一會兒賀疏朗來了。」
對哦。
今天還約了賀疏朗去極樂天!
謝歡掙扎兩下,從太師椅上爬了起來,拿過架上的外袍穿上,謝歡問道:「你這捏頭的手藝跟誰學的,居然還不錯。」
薛時堰笑著反問道:「這還用得著學?」
謝歡翻了個白眼,說:「行,你天賦異稟行了吧。」
「嗯。」薛時堰毫不客氣的認下了。
轉身時正好對上薛時堰帶笑的眼,謝歡怔了怔,眼神閃躲了下,道:「賀疏朗什麼時辰來,我還以為咱們直接在極樂天見呢。」
「辰時過來,別動,」薛時堰攔著謝歡,抬手將他歪了的衣襟正了正,「衣襟歪了。」
謝歡看著薛時堰垂下頭,面色溫柔的給自己正衣襟,心裡有些怪異。
這薛時堰……
怎麼搞得像個小媳婦兒一樣?
「謝歡,」薛時堰挑眉看他,問道:「看著我做什麼?」
「啊?」謝歡回過神來,發現薛時堰正在看著自己,趕緊甩了甩頭,把腦子裡荒謬的代入感甩出去。
「沒什麼,咱們出去等賀疏朗吧!」
說著不在看薛時堰,謝歡腳步匆忙的往門外走去,因為心思不在看路上,還險些絆了個跟頭,好在他身手矯捷的穩住身子,才免了在院子裡眾人面前出醜的狀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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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嘿,我說你現在忙得很吶,」賀疏朗丟了兩顆花生米進嘴裡,打趣道:「謝大人現在成日不見人影,我回京中十來天,竟只見過謝大人一面。」
謝歡從桌上拿起一塊杏花糕塞他嘴裡堵住,道:「畢竟我只是一小小六品官,整日裡要處理的雜事多的很,哪能像賀小將軍來的鬆快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