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才她也是被氣急了才忍不住動了手,此時腦中的怒火平息下來,袁氏才覺得自己有些過了。
「母親,那尹寬實非良人,我不想三哥嫁過去鬱鬱寡歡一輩子。」謝歡走上前,認真的同袁氏道:「與其讓三哥變得不開心,不若還是讓他自行選擇。若是日後三哥當真不嫁了,我謝歡也能再次發誓養三哥一輩子。」
「這怎麼可以!」袁氏下意識反駁道。
謝歡放軟了聲音,寬慰道:「母親放心,我瞧三哥不像是不想嫁人,這親事還是看緣分。」
袁氏皺眉,低聲道:「可蘇哥兒年紀……」
「母親,」謝歡有些無奈道:「你知道蘇哥兒性子烈,硬逼著他成親,他不會同意的。」
若是強行讓謝蘇嫁人,說不定當真會如他所說那樣死在謝府。
袁氏抿了抿唇,最終還是沒說什麼。
沒錯,自己養大的孩子,袁氏能不了解嗎?
見袁氏表情鬆動了些,謝歡緩緩吐出口氣,手臂上的抽傷灼熱得厲害,隱隱泛著疼意,尤其是衣袖摩擦的時候。
「母親,你在好好想想,」謝歡道:「我先回去了。」
袁氏應道:「嗯。」
回到自己院裡,謝歡趕緊讓小杏給他拿來藥膏塗抹。
小杏給他塗抹時,謝歡嘴裡一直發出「嘶嘶」的吸氣聲。別說,袁氏瞧著是一介弱質女流,這一竹條抽下來當真是疼得厲害。
小時候都沒被打過的謝歡,卻在當官的這一年獲得了圓滿的童年。
晚上謝蘇拿著藥來跟謝歡道歉,眼角還紅著,囁嚅道:「連累你了」。
謝歡當即就揮了揮手表示沒什麼。
家長催婚嘛!
煩也是正常的,前世尚且都有很多人明明年紀還不大,家裡就不停的催婚,更別說在大珉了。
在謝歡眼裡,謝蘇還年輕著呢!
說了幾句寬慰的話,將謝蘇勸好,待人走後,謝歡虛軟的癱在美人榻上。
這一天,真是熱鬧啊!
好在因著這些繁雜的事聚集在一起,謝歡暫時沒有時間去想關於跟薛時堰那一吻的事了。
又過一日,到了該去刑部的日子。
比起謝歡休沐前的精神奕奕,不過兩日的時間,謝歡卻好似憔悴了許多,連跟他共處一室的付原都看了出來。
不過他並沒有上前去謝歡發生了什麼,兩人照常討論著關於判案的律法。
這麼著過了幾日,謝歡忽然得到消息:
景佑帝有令,徹查京城關於五石散私下販賣一事。
謝歡:?
怎麼又是五石散?
簡直是陰魂不散。
提點刑獄一聲令下,刑部捕頭便得了命令各自分散著出去,準備好抓人等事宜。
一連三天,那些捕頭都沒回來,瞧得謝歡都有些眼熱了。
他也好想去抓人!
齊磊乃是眾捕頭的頭頭,謝歡同他很熟,這日齊磊回來回稟提點刑獄得到的線索,出來時恰好碰到謝歡垂頭喪氣的路過。
齊磊喊住了謝歡,問道:「謝大人,要不要同我一起出去抓人?今兒可有條大魚。」
謝歡聽得心潮起伏,試問哪個男人不想體驗體驗抓捕犯人的感覺!
但想到面容嚴肅的付原,他躊躇道:「我能去嗎?」
「怎地不能?」齊磊大咧咧的攬著謝歡肩頭往外頭走,「你以後還得出去判案吶,現下正好給你長長見識。」
「可,我還沒告知付大人。」謝歡道。
齊磊疑惑道:「你告訴他做什麼?他不過是你同僚,又沒資格攔著你做事。」
謝歡:有點道理。
但不知道是不是這些日子付原跟傳授了太多的道理,謝歡隱約在心裡已經將他當師父了。
倆人走到院門時,恰好碰到抱著冊子緩步走來的付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