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上下打量了一下薛時堰,隨即「嘖嘖」兩聲道:「你這樣硬邦邦的男子,想來,謝歡應當看不上。」
薛時堰:……
深吸一口氣,薛時堰面無表情道:「母妃若是無事,兒臣便先回去了。」
喲!
生氣了。
難得。
良妃一樂,遂道:「不再喝口茶?要不要母妃派人去打聽打聽謝歡對男風之事作何想法?」
「不必勞煩母妃。」
知道良妃在故意激怒自己,不想再聽到不愛聽的話,薛時堰果斷道:「兒臣告退。」
「等等。」
薛時堰回頭看去。
良妃問道:「你是什麼時候心悅謝歡的?」
其實謝歡這孩子她也挺喜歡,若非將軍府沒有適齡的姑娘,她起初還想給謝歡說門心事來著。
這話將薛時堰問住了,他搖頭道:「兒臣不知。」
面對良妃質疑的眼神,薛時堰一派坦然。
他是當真想不起自己是什麼時候開始對謝歡有意,也許是在一日日的相處中;也許是在每次遇見薛明軒時,謝歡便第一時間擋在他身前的時候;也或許是……
謝歡徹底結束伴讀生涯回到謝府那一年,薛時堰夜裡時常輾轉反側,難以入眠。一開始他還以為只是習慣了謝歡的陪伴,所以當謝歡離開後他變得不習慣。
這樣的日子持續很長一段時間,薛時堰總覺得心中空蕩,夜裡總是憶起謝歡的容貌,夢見謝歡笑盈盈的喊他「薛時堰」。
起初他並不明白這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,這代表他對謝歡有意。
後來他只要得了空就會出去尋謝歡,但謝歡並不是時常在謝府,他在國子監上學,當他放旬假的時候,薛時堰卻不見得有空。
就這樣過了兩年,薛時堰要開始修建自己的府邸。
他出宮的機會多了些,於是為了與謝歡多謝相處機會,他便找了謝歡與他一同查看府邸的布局。
然而沒過多久,他便被景佑帝派去了邕州治水。
也是這一年他才懂了思念纏身之苦。
即便他經常收到謝歡的信件,但每每看到信件上謝歡的俏皮語句,思念卻在逐漸加劇。
在一次與邕州知州宴請的宴會上,薛時堰第一次知道原來男子與男子也能夠在一起。
那麼,他難道對謝歡竟是男女之情?
兩個男子在一起並非常見,尤其對於薛時堰這樣的地位而言,有個男子做王妃,絕對不是一件對他有利之事。
薛時堰也掙扎過,甚至收到謝歡後面送來的信件時,故意不去看。
但這樣的掙扎持續了近三個月,隨著思念不斷的加深,薛時堰妥協了。
男子便男子吧。
認栽了,既然控制不了自己心之所向,那不如想辦法讓謝歡以後能名正言順做他的王妃。
至於謝歡願不願意,薛時堰從未考慮過不願意的選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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目送著薛時堰的背影消失在詠梅宮,良妃娘娘丟了顆葡萄在嘴裡,默默的為謝歡祈禱。
希望這孩子能早些接受堰兒的心意吧。
不然她瞧著,堰兒當真會發瘋。
唔。
不過男子與男子之間要如何歡愛呢?
堰兒能懂嗎?
他那畫冊有沒有用啊?
疏朗說裡頭的人像熊一樣,那想來這些花樣謝歡的小身板怕是承受不住。
良妃娘娘嘟囔著,將大宮女喚了進來,耳語幾句後,大宮女的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了起來。
大宮女不可思議道:「娘娘,您、您要那玩意兒做什麼?」
「你自去準備便是,別多問。」良妃吩咐道,停頓一下,又補充道:「記得找畫技好些的人來畫。」
大宮女不解,但應道:「是,娘娘。」
良妃揮了揮手,打發人出去了。
待大宮女腳步不穩的快步走了出去,良妃抱起小白,用手指觸了觸他的鼻頭,樂呵道:「也不知道你那曾孫在王府里過得怎麼樣了。」
「喵~」
小白伸了伸手腳,打了個呵欠,一副愛答不理的樣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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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邊薛時堰剛回府里,便聽王管家稟告道:「王爺,謝公子回來了。」
這麼快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