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那你去吧。」謝歡道,「早些處理完,早些休息。」
薛時堰應道:「嗯。」
待薛時堰帶著一眾侍衛從報春院退去,院裡的下人們也逐漸安靜下來,謝歡站在門口看著空蕩蕩的院子,莫名有些感慨。
「謝公子,」小菊端著茶託過來,柔聲道:「這是王爺讓奴婢泡的安神茶,謝公子也要喝些再睡?」
內心忽然又暖烘烘的。
薛時堰這兄弟是真的貼心。
謝歡欣然道:「那便喝些吧。」
小菊伺候著謝歡喝了茶,待謝歡困意來了,迷迷糊糊爬上床後,她便將房門關上,自覺退了出去。
漆黑的夜裡,王府的偏院中傳來男子飽含痛苦的悶哼聲。
薛時堰冷眼看著遍體鱗傷的五名黑衣人,情緒毫無波動。
他們是薛明軒的死侍,在薛時堰審問時,幾人便想咬破牙齒的毒藥自盡,但被眼疾手快的王府侍衛掰了下巴。
五人神色痛苦的癱軟在地,血跡凝固的刑具抽打在身上,卻因著下巴脫臼而無法慘叫出聲,只能發出痛苦的悶哼。
這樣的場景中,薛時堰卻在想著:
謝歡應當睡著了吧,明兒個人便要回謝府了,下次該用什麼法子將人哄來王府呢?
按謝歡如今謹慎的態度,恐怕直接相邀也會被拒絕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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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日謝歡從刑部散值後,果真直接回了謝府。
該說不說,薛時堰說話的確挺有用,等他回到院裡時,屋內的下人又被換回了原來的人,那些身強體壯的哥兒跟從未出現過一樣。
謝歡整個人甚是滿意。
至於他們的去處,謝歡並不擔心。
袁氏不是苛待的人,即便這些人不能在府里謀個職位,袁氏也肯定不會虧待他們。
「謝歡!」
人還未看見,謝歡便先聽到了謝蘇的大嗓門。
謝蘇跟虞清瀟二人走進院門,謝歡正要喊人,率先看到的卻是二人身後的「熟人。」
看著木溪表情嬌羞的朝著自己行禮,掩飾不住的欣喜道:「少爺回來啦!」
謝歡:……
心臟猛的暫停一瞬,謝歡有一瞬間失聲,然後便是銳利的質問:「你怎麼在這?」
「啊?」木溪呆了呆,旋即道:「奴婢現下是蘇哥兒的護衛,負責保護蘇哥兒的安全。」
謝歡疑惑的轉頭看向謝蘇,卻見人肯定的點了點頭。
謝蘇毫無顧忌的在木溪鼓脹的胸口拍了拍,爽朗道:「前些日子娘不是要將他們都給打發了嘛,當時我正巧從府外的街口路過,看見好幾個哥兒要打他,說都是因為他的緣故,他們才會被娘給趕出來。」
「本來我以為木溪要被圍毆了,誰知他以一敵五,反將那五個哥兒壓著打,我瞧他功夫不錯,便又重新將人給雇了回來當我的護衛。」
說著,謝蘇頗為得意道:「以後我跟清瀟出門也不用帶家丁了,僅木溪一人便足夠。而且大家都是哥兒,相處起來也不用顧忌,比家丁方便多了。」
謝歡:……
發現謝歡的表情不對勁,謝蘇蹙眉道:「怎麼,難道你覺得哥兒不能當護衛?我告訴你,木溪可厲害了,連這麼粗的石頭一掌便可以劈碎!」
謝蘇用手比劃大概臉盆那麼大的圓,怕謝歡不行,他還用胳膊拱了拱虞清瀟,找人證:「不信你問清瀟我說的對不對。」
虞清瀟倒是沒讓謝蘇失望,杏眼大睜,看著謝歡篤定道:「歡哥哥,蘇哥哥沒瞎說,木溪真的很厲害。」
謝歡:……
這麼一說,他還得感謝那天晚上木溪沒有霸王硬上弓了。
不然那麼大的石頭他可劈不了。
聽了謝、虞二人的誇讚,木溪還有些不好意思似的扭了扭身子,用手捂著嘴,扭捏道:「蘇哥兒、瀟哥兒謬讚了,奴哪兒有那麼厲害。」
見謝蘇還要夸,謝歡受不了的阻止了。
他頭疼的看著木溪,問謝蘇:「你可知此人差點爬了我的床?」
謝蘇能不知道嗎!
本身就是因為他告狀才導致娘去找了這些哥兒了,還因此招來了煜王府的王管家跟爹談了許久,然後爹才做主讓娘將這些人拿錢打發走。
「嘿嘿嘿,」他底氣不足的笑了兩聲,嘴硬道:「這不是沒爬成功嘛。六弟,你別對木溪有偏見,他已經答應我以後不會騷擾你了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