雅間裡全是男子,雖然煜王與賀小將軍同在,一開始大家還有些謹慎擔心說錯了什麼話,但是這樣的拘謹在謝歡的幾次敬酒下,沒一會兒便消散無蹤。
再過一個時辰後,儼然成了醉鬼集中地。
「賀小將軍,你那賀家槍好生威風,在下佩服!」齊磊醉醺醺道。
「哈哈哈,」賀疏朗看起來神智還清明些,但細看眼神卻是朦朧的,他拍拍胸脯道:「要不我現在給你耍一通?」
邢肅趴在桌子上,瞪大眼,看著身旁的白髮人,驚訝道:「呀,我說怎麼涼嗖嗖的,這屋裡怎麼還能有雪山啊?」
他用手比劃出一個半圓,震驚道:「而且就這么小一塊!」
付原:……
額間的青筋跳動兩下,在謝歡的敬酒下,他也喝了些。扶著桌子站起,付原猶有理智的朝著薛時堰行禮道:「煜王殿下,下官身體不適先行告退。」
「嗯,」薛時堰攬著醉得東倒西歪的謝歡,抽空道:「底下有王府的馬車等著,付郎中路上小心。」
付原點了點頭,逃離這個滿是醉鬼的房間。
眼瞧著時間也差不多了,薛時堰便喚了王拂君叫人將屋裡的醉鬼們一個一個送回家。
沒多會兒,房裡便只剩了謝歡、薛時堰還有賀疏朗。
「謝歡,我們回去了。」薛時堰輕柔的將人面對面抱在懷裡。
單手墊在謝歡的渾圓屁股下,將人往上掂量了一下,便要站起身,卻沒料到一直乖乖巧巧的謝歡忽的往前一撞。
殷紅的唇帶著撲面而來的酒氣撞了過來,落在薛時堰的右臉。
「嗯。」
被謝歡這一撞,帶出些難以言喻的火氣,薛時堰悶哼一聲,右臉往旁邊偏了偏,但那小醉鬼卻偏又尋著薛時堰的臉用紅唇追攆了過去。
「謝歡。」
薛時堰語調危險道:「別亂動。」
「我熱,」謝歡扯了扯領口,無辜的眨了眨遍布水汽的眼,有些不知人事的天真道:「你涼快!」
說著,他一把緊緊的抱住薛時堰的脖頸,安逸的蹭了蹭薛時堰的臉。
喝醉的謝歡顯得很是嬌憨,被謝歡主動磨蹭著,沒一會兒薛時堰便頂不住了。
大手掰過泛著潮紅的小臉,朝著那勾人的唇吻了下去。
「唔—,人呢?」賀疏朗揉了揉眼,正迷惑著方才要看自己耍刀弄槍的兄弟怎麼沒了。
一抬眼就看見自家表弟和自家兄弟親得難分難捨,恍惚間他似乎還看到了連絲的銀線。
「我?醉了?」
賀疏朗指了指自己,迷惑道。
隨即「咚」的一聲倒在桌上,昏睡過去前,賀疏朗還在想自己應當是喝酒喝傻了,怎麼會看到謝歡跟薛時堰親嘴兒。
而且兩人還親得那麼纏綿,雖然看著有些般配啦!
但是這真的是很可怕很荒謬的畫面好嘛!
「哼哼!」
賀疏朗哼唧兩聲,眉頭皺著死緊。
第二日賀疏朗還跟謝歡玩笑似的說起了這事兒。
「你都不知道,嚇死我了。」賀疏朗驚恐道:「表弟哎!他居然對你露出柔情似水的表情,我一看就知道我應當是做夢了。」
謝歡摸了摸鼻頭,心虛道:「是嗎?哈哈哈,那也太假了。」
「可不是,」賀疏朗用可憐的眼神看他:「就是夢裡可憐你了。」
謝歡: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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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月的時候,薛時堰說他要去江南辦些事,估摸來回需得要一月的時間。
同謝歡報備後的第二天,薛時堰便騎上馬獨自去了江南。
一月的時間說長不長,說短不短,但才過去二十日,謝歡便發覺自己好像有些想薛時堰了。
嘖!
他不會當真是喜歡上薛時堰了吧?
謝歡皺巴著一張小臉,在心裡琢磨著。
不能吧。
他不是被薛時堰強迫的嗎。
謝歡厚著臉皮想。
他定然是得了前世是的那個什麼斯……斯什麼症來著,所以現在對薛時堰的離開才覺得不舍,他自我安慰道。
「謝大人可在?」密卷閣外傳來刑部捕頭的呼喚聲。
思緒猛然收回,謝歡站起身,走過去有禮道:「李捕頭何事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