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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沒有試圖掙紮上前,而是站在原地看著寧玉淑,眼神溫柔,輕聲哄道:「娘,別怕。將你知道的說出來便是。」

事到如今,他依舊不相信他這手無縛雞之力的娘親,會殺人。

哥兒扮男子之事已無迴轉之地,但是他娘卻不能夠背負殺人犯的罪名。

「歡兒。」寧玉淑抖著嗓子喚了聲。

她撐起身子,擦了擦臉上濕潤的淚水,將去年一直被柳娘索要錢財的事說了出來。

「去年七月,妾身可憐柳娘的孫兒生了難以醫治的病,便私下給了她一千兩。妾身本以為這已算得上仁至義盡,熟料沒過一月柳娘竟又尋了來,這一開口又是一千兩。妾身本只靠著府里的月銀度日,一千兩對妾身來說算得上是個大數目。」

「但想著那孩子可憐,妾身便還是咬牙將屋裡的擺件拿出去賣了,將賣的錢攢來給了她。豈料她還不罷休,之後更是一月來一次,妾身不知何種病灶竟需要這般貴的藥材,便尋了人去打聽,誰知這一打聽才知道她的孫兒在八月底的時候便已經去了。」

「她之後來找妾身要銀兩,不過是染上了賭癮,將妾身給她的銀子盡數拿去賭了。妾身不願給,她就、她就嚷著要將、要將那事兒公之於眾。」

寧玉淑垂眸,咬牙道:「無奈妾身只得又變賣了些家中的首飾將錢給她,但此人貪心不足,幾次三番找來險些被人發現,妾身便、便想著乾脆將她毒啞了,省得她四處亂說話。」

秦霍又問:「所以你同于氏便將柳娘約在了郊外的茅草屋內?」

寧玉淑點頭:「妾身將尋來的啞藥放了茶水中,告訴柳娘那乃是價值千金的武夷山大紅袍,她一聽聞這茶金貴,便喝了下去。待她發現不對後,便想要打殺妾身與小琴,躲閃之間,她一個踉蹌腦袋撞在了桌角上暈了過去。」

「血水沾了滿臉,妾身和小琴看著害怕,沒來得及細看,便趕緊逃了。」

寧玉淑和小琴常年待在紫馨苑,手上並無什麼力氣,當日在小琴的阻撓下,柳娘都險些打到寧玉淑。

二人後怕之餘,見柳娘暈了哪兒還敢逗留,抓緊便跑走了。

「說謊!」柳娘激動道:「大人,她二人分明是想殺了民婦!」

「你才說謊!」小琴爭辯道。

秦霍揉了揉額角,一拍驚堂木:「肅靜!」

幾人登時安靜下來,只是不服的看著對方。

「秦大人,」薛陵鈺道:「此案,您看該如何判?柳娘還有寧氏落下的耳墜,難道這還不可作為其殺人的證據。」

秦霍面不改色道:「謹王殿下莫急,此案疑點重重,雙方各執一詞,需調查拿到鐵證後才可下判決。至於耳墜一事,寧氏並未否認與柳娘見面,做不得證據。」

「秦大人這是要包庇二人?」薛陵鈺眯眼,掌管皇宮禁軍幾年,身上氣勢自然也非常人能夠抵抗。

熟料秦霍並不害怕,反而道:「謹王殿下何意?刑部的規矩自古以來便是如此,殿下若認為下官徇私枉法,盡可向陛下彈劾便是。」

「你!」薛陵鈺咬牙,眼中慍怒。

「下官記得殿下說您的下屬於亂葬崗找到了柳娘,不知是您的哪位下屬,還請謹王殿下將人喚來,下官要細細問過才是。」秦霍道。

秦霍此人軟硬不吃,薛陵鈺拿他沒有法子,只得指了一名下屬交給秦霍。

本以為案子會繼續審下去,豈料秦霍揮袖道:「來人,將寧氏、柳娘幾人押入大牢,押後再審。」

「是!」捕快們應聲道。

「大人,民婦為什麼也要坐牢!」柳娘嚷著。

並沒有人理會她,捕快們很快便押著人出去了。

「等等!」薛陵鈺指著謝歡,質問道:「秦大人是否忘了,謝歡假扮男子參加科舉一事,且他還騙了父皇與三弟,進宮做了三弟的伴讀。此等欺君罔上之事,秦大人莫非要置之不理。」

秦霍抬眼瞥了眼謝歡,淡淡道:「謝大人,你可承認自己乃是哥兒扮作的男子?還是要本官請人來當場驗明正身。」

知道躲不過,謝歡並未掙扎,長長的睫毛垂下,眾人看不清他的神色,只聽到一句蒼白的:「謝歡,認罪。」

謝大人當真是哥兒!

聽到謝歡親口承認,堂內的眾人神情各異,有人不敢相信,有人卻覺得謝大人容貌之盛,說是哥兒倒是也合情合理。

「謝歡,你可知這是足以砍頭的大罪。」薛陵鈺笑道:「你就這般承認了,難道不怕死嗎?」

謝歡無語的橫了他一眼,心道薛陵鈺這彎彎繞繞的一趟,為的不就是來揭穿他的身份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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