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能過去小皇帝沒少說過攝政王的壞話,德公公像個知心好友附和道:「陛下說的是,聽聞攝政王平日最喜喝花酒,為了與花魁一度春風,還一擲千金,是該扣俸祿的。」
什麼?
席淮大驚,他怎麼可以這樣?
憑什麼他喝花酒只要扣俸祿,而小皇帝是昏庸無能的昏君?
他嫉妒得咬碎後槽牙,暴言道:「混帳!有等好事不帶朕!」
德公公猶猶豫豫看了席淮一眼,「攝政王見的花魁,與尋常的花魁不同,是個小倌。」
席淮:「……」
蕭沅該不會是個斷袖吧?
不論是不是,席淮病了,他鼻涕流個不停,渾身無力,腦子暈沉。
偏偏他還有一堆奏摺沒有批,整個人都如霜打的茄子,蔫巴巴的。
直到打開了聊天群,見群里都在刷紅包,心情才不禁緩和了不少。
只可惜他被禁言了,末日文男主還沒有把他放出來,無法發紅包。
不過他眼疾手快,用牡丹的速度搶了科舉文男主的「懸樑刺股」,還有末日文男主「聽朕一言」的技能與「大補丸」的奇怪藥丸。
「懸樑刺股」從字面上理解,可以讓他勤勉批閱奏摺,他很滿意,只是「聽朕一言」與「大補丸」無法理解。
戳開聽朕一言與大補丸,嘶……居然只能使用一次。
而大補丸則是強身健體,用於體質虛弱,提高精力。
後面字糊了,看不清楚,他剛好很虛,便吃了下去。
席淮不相信宮中之人,更不信太醫,他們背後有人。
相比宮中的人,他更願意相信聊天群里搶的大補丸。
太醫說他寒氣入體,只有他知道,他多半是被攝政王嚇的。
他不但被攝政王嚇,先前還要被刺客嚇,主打個一驚一乍。
這個班實在不好上,難怪歷史上很少有皇帝活過八十八的。
像他現在身體帶病,還得抱恙批閱奏摺,實在犯困,又不得不用上了懸樑刺股的技能。
為了不浪費自己的努力,他還派人叫上了盛明月,果真不久看見了盛明月震驚的表情。
不過是懸樑刺股罷了,他想要的正是盛明月驚訝。
他裹著被褥,虛弱看向盛明月,「咳……卿來了。」
男人身長玉立,端莊站在一端,眼神晦暗不明,見他看來,文弱的面容露出了儒雅笑容。
席淮最怕看見男主笑了,男主善於偽裝,不僅裝病,還喜假笑,他痰都嚇得給咽了下去。
他平復著呼吸,面色蒼白道:「朕深夜叫你來,你勿要介意。」
席淮故作柔弱,那樣溫軟的模樣,哪裡還有白天昏君的樣子。
可盛明月不吃這茬,他滿不在意笑了笑,「陛下精力旺盛,深夜召臣,可見精神充沛。」
他笑不達眼底,語氣陰沉,像是在指責他不應該打擾他睡覺。
席淮:「……」
席淮聽出了他陰陽怪氣,他平日裡都是這樣與小皇帝說話的?
小皇帝恐怕是個笨蛋吧,只當他是誇獎,沒有聽懂他的意思。
良久,只見盛明月像是忽然清醒過來似的,表情斂了斂,裝作忠臣賢良的模樣,恭順道:「臣的意思是,陛下召臣,是臣之幸事,只是不知深夜召臣前來,是為了何事?」
席淮只好鬆開了懸在樑上的頭髮,正打算賣個可憐,顛覆人設,多苟活幾年,不想咳出了灘血來。
這回盛明月是真的驚了,「陛下,快叫太醫……」
「朕、朕無事。」
席淮擦了擦血液,表面上端著痛苦不已的模樣說:「別叫太醫,朕服用了藥物才如此,朕召你過來不是為別的,只是想要告訴你,溫太后與攝政王……」
他們才是罪魁禍首,朕不過是傀儡皇帝,朕不是真正的昏君,你不要誤會真的殺朕。
朕是個好人,這不,不僅安排你去賑災,而且還把秦明鏡給你支去了,你放過朕吧。
席淮還沒說完,盛明月目光一暗,掙開手,像是明白了過來,「是溫太后與攝政王。」
席淮腦子空白,下意識接了句,「是的。」
盛明月瞭然道:「他們給陛下下了藥物。」
席淮:「??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