算了,你不是故意的。
席淮心軟了,正欲動筷時,他忽聽李婉遲疑的聲音,「陛下,可有找到刺客的信息?」
席淮一怔,隱約意識到事情古怪,他十分清楚,李婉是不可能擔心小皇帝的安危的。
他徒然聯想到了仙男入夢的場景,那日在李婉的夢裡見到的沐浴少年,難道是刺客?
因為李婉害怕自己姘頭被抓,來試探他有沒有找到刺客信息?
這些菜餚說不定被下了毒,待他被毒死,好和姘頭雙宿雙飛?
第10章 真髒,他的……
真髒,他的心可真髒。
他不是應該比刺客,要裝得更像是擔心小皇帝的安危嗎?
席淮內心憤憤不平,看向李婉的眼神,都有些不對莖了。
他拿起湯匙,遞給李婉,「阿婉辛苦了,第一口你先吃。」
「……阿婉?」
李婉渾身緊繃,看著他的眼神,都扭曲了起來,還有著道不清言不明的複雜情緒。
複雜便對了,要的正是噁心你,「怎麼了,朕想與你親密一些,這樣叫你不行嗎?」
然而席淮不知道的是,他聲音細弱,猶如集市上販賣的棉花糖,仿佛含在唇里,便會輕易融化似的。
少年帝王仰著頭,稚嫩的面容上,露出了迷惘的表情,他眼尾熏紅,如冬日紅梅,盛開著艷麗緋色。
明明容貌與過去無異,偏偏此時的天子像是柔弱的小兔子,毫無防備坐在他面前,莫名順眼了起來。
直到看見白嫩的脖頸,有著道淺顯的青痕。
李婉才眯了眯眼睛,俯身含住了湯匙,朱唇輕抿,將湯匙上的熱湯,給吞咽下去。
明明是只有親密之人才有的舉止,但李婉自然得可怕,甚至還被燙得伸出了粉舌。
席淮一抖,湯匙都險些握不住了,被這樣澀氣的舉止,搞得害羞到耳根發起燙來。
看來是沒有在食物里下毒了。
李婉揚起了個溫婉的笑容說:「陛下想怎麼叫臣妾便怎麼叫臣妾,只是……」
頓了頓,李婉欲言又止,席淮詫異看了這姐們一眼,心中只覺著這姐們能屈能伸。
他正欲表演小皇帝的霸王之氣,問只是什麼只是時,李婉伸手撫摸向了他的脖頸。
「只是陛下,這裡是怎麼回事?」
少女垂下眼睫,眼眶微紅,半晌,委屈落下淚來,「陛下昨夜寵幸了別的女子?」
席淮驚呆了,他雞皮疙瘩都起來了,別姐,你是我唯一的姐,別沒事摸他脖頸。
還以為下毒不成要要掐死他呢,他人都要被嚇傻了。
這頓早飯真的吃得是又驚又累,他此時疲憊得一批。
於是他只好故作生氣拂開了李婉,聲音低沉道:「儘是些胡言亂語,朕待你的真心天地可鑑,這是蚊蟲叮咬所致,你莫要胡思亂想。」
李婉狐疑看了他一眼,「是嗎?」
你那是什麼眼神,怎麼不是呢。
席淮怒了,怎麼回事,不論是德公公還是李貴妃,都重點偏移到離譜了,這座皇宮裡的員工們,都不好好上班,而是在摸魚是吧?
他心態都不能平衡了,可惡,這群傢伙領著他的薪水,還來質問他的不是,哪裡像他一樣沒有工資,還要矜矜業業扮演著小皇帝。
席淮有些破防。
他愈想愈生氣,原本發紅的眼睛,此時更紅了,要是聊天群里見到了,恐怕都以為是席淮穿的不是權謀文,而是紅眼病掐腰文學。
「陛下別生氣。」偏生這姐眼力見很高,立即將他按在來床榻上道:「臣妾只是太喜歡你了。」
「臣妾相信陛下的真心,但臣妾忍不住擔心陛下,臣妾還以為,陛下脖頸是刺客造成的。」
「陛下,你還沒有回答臣妾,你可有找到刺客蹤跡?」
李婉說著,又露出想要上前親吻他,誘惑他的模樣。
席淮頓時打了個激靈,側身滾過,躲過了李婉的虛空索敵,姐不需要這麼大犧牲,強扭的瓜不甜,朕會酌情考慮放過你姘頭。
心裡腹誹李婉的偉大,表面上咳起嗽來,他拽住李婉的手,打算佯裝深情告白,不想看見李婉纖細的手指上竟有著明顯傷痕。
「你手指怎麼流血了?」
李婉神色慌張抽回手,「可能是為陛下料理時,不小心傷到了手指,陛下不必擔心。」
你和你姘頭的傷口都傷在了一起,這下真的成兩口子了。
這可真是太巧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