席淮:「?」
席淮只看見病弱的美少女,表情猙獰扭曲了下。
下一刻,美少女才像是反應了過來,僵硬笑了。
「陛下,臣妾沒別的意思,您不需要保護臣妾。」
他聲音都柔軟了下來,仿佛剛才粗獷的聲音,都是錯覺,「臣妾不願見陛下為臣妾陷入險境。」
席淮:「??」
姐你怎麼姐?
姐溫柔笑道:「身為李家的兒女,怎麼能躲在陛下的身後,陛下放心,臣妾可以保護陛下的。」
席淮:「???」
這刺客不是你叫來的嗎?
席淮徹底懵了,眼看著那些刺客猶猶豫豫,一副不想傷害他的模樣。
而且有名刺客還朝著他伸手,他下意識一躲,人都滾進了李婉懷裡。
李婉猝不及防被他撞個滿懷,整個人都趔趄了一下,本能拽住了他。
他嚇得睜大了雙眼,親眼看著自己跌倒而下,被李婉拽入了懸崖里。
好傢夥,這下真的死定了。
席淮兩眼一黑,昏厥過去。
大概是真的快要死了,他意識飄渺,眨眼竟看見了溫玉林與蕭沅。
溫玉林正在怒斥蕭沅,「圍場裡混入了刺客,攝政王你難辭其咎。」
蕭沅毫不犯怵,「娘娘息怒,為今之計,我們還是找到陛下要緊。」
「息怒?」溫玉林露出諷刺的神情,「攝政王真的想要找到陛下嗎?」
蕭沅怔了怔,隨即輕笑了聲,「臣不知娘娘何時如此關心陛下了。」
明明是輕笑,卻突顯得諷刺。
「你!」
溫玉林似要發怒,可蕭沅很快打斷了他還沒有說出口的言論。
「若是這樣想,能夠平息娘娘怒氣的話,娘娘便這樣想好了。」
席淮只見溫玉林溫和道:「陛下是哀家孩子,哀家自然擔心。」
蕭沅一頓,他勾了勾唇,恭順作揖,「臣定是會找到陛下的。」
說罷,他才轉身離開營帳。
只是當他回到自己營帳時,護衛忽然出現,跪在了他面前。
「屬下辦事不利,陛下墜崖,沒有活捉陛下,請殿下責罰。」
蕭沅冷冷看了護衛一眼,明明沒有吭聲,可護衛渾身發顫。
因為下一刻,一把鋒利的劍刃,已經比在了護衛的脖頸上。
蕭沅笑了,聲音如冬日寒霜,冷冽無情,「找到陛下。」
「不若不光是你,連你的家人,恐怕都要給陛下陪葬。」
席淮頓時精神抖擻,原來是你蕭沅!是你要殺死朕!
朕只是個平平無奇的純情男高而已,朕的痛苦誰懂?
他難過流下眼淚,正欲仰天長嘯,意識陷入了模糊。
當他意識清醒時,睜眼只見自己置身在陌生洞窟里。
他們沒有死?
席淮只覺得自己渾身都是濕漉漉的,十分不適,他勉強站起了身來,才注意到了身側還躺著個李婉。
李婉正陷入昏迷,他衣衫凌亂,渾身是水,興許是氣溫很低,面色有些發紅,瑟瑟發抖,口中囈語。
那副儼然患上了風寒,高熱不止的模樣,襯得那張小臉既嬌弱,又可憐,令人情不自禁心生著憐惜。
第16章 繁星閃爍的……
繁星閃爍的黑夜,孤月懸掛高空,暖黃的月光增添著暖意。
北域的營帳里,秦明鏡眉頭徒然一突,右眼皮痙攣了起來。
撩開營帳簾幕,只見寸草不生,雖已秋日,但仍不見雨水。
秦明鏡蹙眉,喃喃自語道:「不知為何,我有不好的預感。」
盛明月漫不經心挑了挑眉,「秦將軍可是在著急賑災之事?」
秦明鏡身體一頓,他側身回頭,審視著盛明月,見盛明月的神色如常,才不動聲色詢問了句,「確實如此,首輔是怎麼看待陛下的?」
「陛下勤政為民,勵精圖治,十分仁慈。」盛明月說話很客套,秦明鏡聽不出分毫情緒。
但他畢竟是陛下的老師,秦明鏡只好道:「世人都說陛下是個昏君,但事實上並非如此。」
秦明鏡抬眸,看了營帳中的盛明月一眼,「陛下年幼喪父,太后與攝政王把持朝政,首輔應該比我更能理解,陛下的苦衷。」
盛明月沉默不言,他此時正站在黑夜裡,仿佛融入了夜色中,明明看不清他的神情,但這一刻,卻可以感覺到他的動容。
不知多久,他才緩緩從黑暗中走了出來,姿態依舊端方持重,溫潤儒雅,唇角還微微朝著他勾起了令人心生好感的笑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