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母后。」門口響起了少年音,那道聲音無奈,「您是太后,穿這樣成何體統?」
侍人心跳驟停,猛然意識到來者竟是陛下!
原來娘娘等的人竟是傳聞中的昏君小皇帝!
他早已聽說兩人不和,前陣子娘娘還將陛下趕出慈寧宮,但現在兩人如此親密……
侍人不可思議極了,但想到自己知道了宮中的秘辛,唯恐自己被娘娘除而後快。
好在溫玉林並沒有想要他們的命,而是揮了揮手,將侍奉的侍人全都趕了出去。
他這才鬆了口氣,立即作揖告退。
離開前,他瞥見窗上兩人的身影。
兩道身影密不可分交疊在了一起,門內傳來曖昧的交談聲,宛若如漆似膠的戀人低語。
「過來,幫哀家寬衣。」
溫玉林坐在銅鏡前,攏了攏自己的長髮,從鏡中責備看了席淮一眼,「難道還要哀家請你不成?」
席淮無奈走上前,手指插在他的發縫間,將頭繩扯下,散落了一地長發,「母后,您是故意的。」
溫玉林勾唇笑了,他沒有否認,而是冷靜笑了,「哀家的確想讓所有人都知道,陛下是哀家的。」
他們好不容易達成共識,他為什麼不可以讓全世界的人都知道,他是他的孩子,他們密不可分。
溫玉林將手覆蓋在席淮手上,側身拉過席淮手腕,把席淮以呈現嬰孩的姿勢,攬在了自己懷裡。
他這才意識到席淮的手腕纖細,指甲圓潤飽滿,粉嫩的指甲蓋上還有著小小的月牙。
手腕上的肌膚,更是細膩雪白,那樣的膚色,幾乎可以清楚看見皮膚下青色的血絡。
指腹下,鏗鏘有力跳動的脈搏,彰顯著鮮活生的命力,無一不處令溫玉林憐愛不已。
他甚至忍不住發自內心朝著席淮發出了毋庸置喙的邀請,「阿淮不如回到慈寧宮吧?」
「母后說笑了。」席淮明顯感到了不適,卻沒有掙扎,而是說:「您昨日答應朕的虎符,今日可曾找到了?」
攬住了席淮,溫玉林心裡無端生出了滿足感,聞言卻有些失望,「陛下來找哀家,難道都是為了討要虎符?」
席淮怔了怔,臉上露出了「不然呢」的神情,可很快轉瞬即逝。
「兒臣沒有,兒臣待母后宛若親母,母后難道是感覺不出來嗎?」
「罷了。」明明已經察覺,可溫玉林還是將虎符交給了他,「無論陛下怎麼想,只要陛下想要,便給陛下。」
席淮果真睜大了雙眼,生怕他反悔似的,毫不猶豫接下虎符。
溫玉林不免自嘲他對自己沒有半分真心,連偽裝都漫不經心。
可溫玉林表面上很快仍若無其事問:「陛下小年可有何安排。」
席淮像是沒有思考過這個問題一樣,「兒臣自然與去年一樣。」
「哀家知陛下繁忙,但陛下忙完後,夜裡總有時間陪哀家吧。」
席淮表情僵硬了下,溫玉林臉冷了下來,「陛下為何不吭聲?」
「難道陛下拿到了半張虎符,便連應付哀家都懶得應付了嗎?」
溫玉林說著,語氣強硬起來,「陛下不想讓李婉死在冷宮吧。」
懷了阿淮孩子又怎樣,阿淮最重要的人不李婉,更不是自己的孩子,而是他溫玉林。
他不光要在李婉的手上搶走阿淮,他還要搶走阿淮唯一的孩子,讓阿淮只屬於自己。
「母后這是在威脅兒臣?」席淮卻蹙了蹙眉,眸光冷若寒潭。
「兒臣只是想要休息,才沒有吭聲,母后為何反覆提及阿婉?」
「阿婉腹中有子,身為大慶的太后,母后應當感到高興才是。」
但此時的溫玉林,已經什麼都聽不見了,他眼睫顫動,盯著席淮微張微合的唇,無法移開目光。
貝齒下藏著嬌嫩的粉舌,令他心中徒然生出了想要傾身上前,將那張唇口染上自己口胭的想法。
「母后,您有在聽兒臣說話嗎?」
可席淮對溫玉林想法毫不知情。
他只見溫玉林眼神渙散,緊盯著自己的唇。
那樣目光呆滯的樣子,顯而沒有聽他說話。
不是,沐濯叫他過來,難道是有什麼癖好?
溫玉林還恍惚朝著他吐露出了個字,「癢。」
席淮:「???」
你要不要聽聽自己說什麼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