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原本還以為只有自己察覺,不想回京不久的盛明月都知曉。
「老師,你是不是知道溫玉林並是……」並非是女子之身,他與李珏一樣都是世家爭奪權勢下的犧牲品。
只是席淮還沒說完,他的雙唇忽然被盛明月捂住,他瞪大了雙眼,只見盛明月伸出了食指,比在唇了上。
席淮忽感渾身冰涼。
盛明月知道太多了。
他早已清楚溫玉林與蕭沅的弱點,正因清楚,他們才會對他心生忌憚。
席淮都忍不住懷疑,自己先奪回皇權,再將皇權託付給他,正不正確。
明明盛明月不需要任何幫助,便可以自立為王。
盛明月的手很熱,席淮想要將自己的手拔出來。
他偷偷看了一眼,結果只見他正在俯視著自己。
盛明月十分專注,面上的假笑早已斂下,此時眼中翻滾著詭譎的情緒。
他本身長得冷淡,不笑時還多了絲陰沉,很難與謙謙君子聯想在一起。
席淮再次犯怵了,我靠,這傢伙眼神好恐怖,你們男同都是用看狗都深情的眼神看人嗎?
盛明月看狗都深情的眼神,直男如席淮,都扛不住了,要死了,要死了,是自己失策了。
他應該在他們賑災回京,直接給盛明月和秦明鏡安排悠長假期的,這樣都用不著見面了。
「陛下。」席淮只聽他啞聲喚了聲,還來不及反應,被握住的手緊了緊,「不要害怕臣。」
席淮沒有聽懂,垂眸才看見自己手還在被他握著,眼皮都不禁抽搐起來,「你先鬆開手。」
「但陛下手的很冷。」
盛明月手心灼熱,明明天氣還很是寒冷,但他的手心如火爐一樣。
他緊貼著他的手,手指彎曲,十指相扣,仿佛是親密無間的戀人。
席淮汗毛豎起,頓時像只炸毛的貓,整個人都警惕開始掙紮起來。
他掙扎了起來,卻被青年輕輕一拉,他撞進了青年的懷裡。
他整個人一怔,隨即想要立刻抽身,但被青年桎梏在懷中。
他忍不住怒視著盛明月,抬頭卻只看見盛明月滾動的喉結。
席淮:「……」
席淮人都呆住了,不是,你他媽沒事咽什麼口水?
奮力甩開盛明月的手掌,席淮瞪視了盛明月一眼。
直到脫離盛明月的掌控,席淮才用上自己最快的步履離開。
他並沒有看見,盛明月看著他的背影,露出了真摯的笑容。
盛明月垂下了眼眸,看著自己空蕩蕩的手,惋惜喟嘆了聲。
原來布偶貓生起氣來,竟是如此可愛,可惜他今日才發現。
正陽宮裡,德公公見席淮火急火燎回道宮裡,還有些困惑。
但當看見席淮肩上搭著的狐氅後,又瞭然於胸,是首輔吧。
畢竟在皇宮裡,能夠讓陛下在意的人少之又少,屈指可數。
而且除了首輔以外,陛下幾乎不願意收下別人的貼身衣物。
不過奇怪的是,一向囂張跋扈的陛下,為什麼會面色緋紅?
德公公百思不得其解,只當陛下裹著狐氅,被狐氅熱到了。
第48章 立春後,積……
立春後, 積雪已經消融,綠芽冒出了尖兒來,空氣里瀰漫著青草的氣息, 昭示著春天到來。
皇宮裡, 侍人們表面上正勤勤懇懇清掃著院子, 私下卻對近日溫蘅即將問斬之事議論紛紛。
聽聞貴妃李婉慘死, 並非失足導致, 而是溫蘅忌憚皇權, 害怕誕下皇子, 才使其溺水而亡。
再加上溫蘅賣官鬻爵,以權謀私, 聯合了禮部, 壟斷了科舉, 令寒門學子再無無出頭之日。
溫玉林為寒門學子大義滅親, 貶了嫡兄溫蘅官職, 並搜羅了罪證, 親自將溫蘅送上斷頭台。
此事鬧得沸沸揚揚,朝堂上的官員, 都驚訝溫玉林的決定,竟真的為了寒門,斷送了溫家。
連太后黨的官員們,都堵在慈寧宮裡, 向溫玉林討個說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