氤氳的水霧中,水珠從他的皮膚蜿蜒滑下,令他整個人像極了水靈靈的桃子。
像是在勾引蠱惑他似的,蕭沅莫名顯得很是澀氣。
我騸!
他剛才在想什麼?
席淮立即回神,心裡都化為了尖叫雞,瘋了瘋了!
他剛才怎麼被傳染了,心裡的想法都一股男同味?!
席淮絕望了,眼看著蕭沅向著自己靠近,他緊閉上了眼睛,「等等,蕭沅,你先冷靜。」
你不要亂來,這裡雖是你的夢裡,但我可不想在你的夢裡,被你幹些那些奇怪的事情。
然而蕭沅並不是在看他,蕭沅從他身體穿過,迎向另一人。
席淮終於意識到這次入夢,並沒有實體化,蕭沅看不見他。
他心思敏捷,瞭然轉身,只見有個與自己長相八分相似的男人,正含笑注視著蕭沅。
只是男人年紀明顯要比自己年長好幾歲,五官看起來很是硬挺,身量更是高出很多。
男人神態自然,自信渾然天成,連看蕭沅的目光,都像是天生的上位者,有著與生俱來的矜傲。
仿佛打量著什麼珍貴的物品,男人絲毫不掩飾自己目光里的侵略性,「阿沅,朕實在太想你了。」
「陛下來找臣前,可以事先與臣知會一聲。」蕭沅好似早已免疫,並沒有將他的言論放在心上。
「這天下都是朕的,朕不事先通知你,你又當如何?」
他狂妄笑了起來,眼神流連在蕭沅的身上,見蕭沅已經踏上了岸上,目光中流淌出了一絲惋惜。
他隨著蕭沅踏上岸,將手挽在蕭沅的頸項上,「阿沅,如今朕已為新帝,封你為外姓王爺可好?」
「陛下莫要說笑了。」蕭沅僵硬笑了笑,似是對於男人的舉止感到有些不適。
席淮很少在蕭沅臉上看到這樣的表情,原來變態如蕭沅,都有招架不住的人。
他忍不住對面前的男人肅然起敬,這人便是小皇帝的便宜爹,先皇席疏遠吧?
剛才蕭沅叫的那聲陛下,並不是對著他叫的,而是面前的男人,先皇席疏遠。
席疏遠臉上閃過不悅,「天子之言豈能兒戲,從今以後,你便是朕封的榮王。」
蕭沅抿了抿唇,沒有再說出忤逆他的言論,只是斂睫,遮掩住了陰沉的眼神。
而在他讓侍人替自己更衣時,席疏遠忽然從屏風外走來,「阿沅這是生氣了?」
「陛下,臣在更衣。」蕭沅的確有些不適,但他卻在竭力隱忍著自己的本性。
這時的蕭沅還很青澀,並不像現實的蕭沅,可以輕而易舉掩藏著自己的想法。
然而席疏遠一貫我行我素,根本沒有將他話聽進心裡,反而朝著侍人揮了揮手,將侍人趕走,自己接過侍人的工作,伺候著蕭沅。
「陛下?!」蕭沅大驚。
「你我還有什麼君臣之分。」席疏遠將衣帶從蕭沅腰下穿過,「阿沅,不用當我皇帝,你我早已結拜為兄弟,私下叫我阿兄便可。」
「不可,前朝沒有這樣的先例,陛下已經破例讓臣成為了外姓王爺,臣不可辜負信任,君是君臣是臣,君臣有別,陛下莫要再提。」
蕭沅好似及其厭惡席疏遠此人,他說話十分有章法,叫人找不出漏洞,但事實上油鹽不進,義正言辭的模樣,有幾分秦明鏡影子。
席疏遠何時被這樣強硬拒絕過,他本便是武將出生,性格狂妄而張揚,儘管因為新帝登基,為了博個好名聲,而掩藏了自己性格。
但他本質上是個十分自我的人,聽到了蕭沅的拒絕,只不虞冷哼了聲,轉身扔下衣服,不再伺候蕭沅。
蕭沅反而一副鬆了口氣的模樣,自己很快穿上衣服,不知道的,還以為他恐怕撞見了什麼恐怖的惡鬼。
但席淮看出了幾分端倪,這哪裡是拜把子兄弟,這分明是男同。
席疏遠對蕭沅的感情,絕不是對兄弟的感情。
沒想到便宜爹是這樣的,感覺有些小刺激呢。
席淮仿佛知道宮中秘辛,整個人情緒很旺盛。
緊接著,他只聽傳來席疏遠虛情假意的聲音。
「為兄登基不久,倒是有不少臣子替為兄操心後位之事,阿沅不如替為兄參謀參謀?」
蕭沅神色微閃,良久虛偽露出了隨和的笑容,「娶後可是大事,豈是臣可以參謀的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