溫逾半躺在床上，思考一瞬，她明天沒有安排，但一牆之隔的人不知道有沒有安排。
「不了。」溫逾說。
秦意撇撇嘴，半眯起眼睛，懷疑地看著溫逾：「是不是和林晝約好了？你們去幹嘛？我也要去。」
溫逾笑了一下，開玩笑道：「去圖書館。」
「算了，我就不打擾你們兩姐弟了。」秦意立馬道。
凌晨，窗外又滴滴答答的下起了雨。
溫逾翻了個身，床頭的時鐘顯示著時間，她心頭莫名的有些擁堵，翻來覆去的睡不著。
手機突然震動起來，溫逾看了一眼，是林晝用小號給她打的電話。
溫逾遲疑了一下，林晝這是打算脫馬甲了嗎？
「林晝？」
回應她的是一陣驚天動地的咳嗽聲，隔著手機溫逾都能想像對方現在是一種什麼的姿勢以及表情。
「溫逾，難受。」林晝的聲音裏白天更啞了。
溫逾嘆了口氣，認命起身將房間裡的燈光打開，窗外的雨越下越大聲。
「我去給你拿藥。」她輕聲說道。
對面不知是不是睡著了，沒有說話，只有因為鼻子不通暢而變得大聲的呼吸聲，偶爾夾雜著壓抑的咳嗽。
溫逾沒有將電話掛掉，而是一路放在耳邊，去樓下倒水，客廳里沒有找到姜卉白天開的藥，大概是放在林晝的房間裡了。
她摸黑敲響了林晝的門，結果這個人粗心到門都沒關。
溫逾開門的手停頓了一下，下雨後夜晚確實有些冷。
「林晝？」她把水放下，林晝的手機傳出她的聲音，而林晝只是哼唧了一聲。
溫逾將床頭的燈打開，林晝嘴唇微張，半眯著眼，看起來是醒著的，但又沒完全清醒。
床頭柜上放著藥盒，少了一顆，看起來是吃過了。
「既然沒睡，喝點水吧。」溫逾看他一直咳。
林晝房間裡的窗簾沒有拉嚴實，外邊偶爾有光閃過，屋內的情況一點點變得透明。
他靠在床上，就著溫逾的手喝完了水。
「睡吧，我在這裡。」溫逾替他量體溫，有些低燒，她放出了一點點安撫性信息素，覆蓋了林芙剩下的那點微弱的青蘋果香。
溫逾把空調開高了一些，有些慶幸林晝房間內的沙發足夠的寬大舒適。
醞釀了許久的睡意在此時產生了效果，她聽著耳邊均勻的呼吸聲，忍不住想到林晝第一次在她房間裡睡覺時的場景。
那個時候溫逾剛剛被林芙接回來，她對周圍都充滿了警惕和戒備。
房間裡多一個人讓她有些不安。
她睡覺淺，林晝翻一下身她都知道。
她本來以為會睡不著，沒想到青蘋果的味道慢慢滲透到了她的夢裡，那一聲聲呼吸都像在告訴她，這裡很安全。
完全睡著之前，溫逾翻了個身，她正對著林晝，就想以前無數個難以入眠的夜裡一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