頓時血流如注。
岑霧沒忍住縮了縮脖子,但他顫顫巍巍的,仍然舉起帶著碎玻璃碴的酒瓶,對著王越流血的腦袋,逼問他:「現在冷靜了嗎?」
「……」
酒吧鴉雀無聲。
王越確實冷靜了,甚至還有點後怕,吵幾句也就算了,他剛才居然要跟岑霧動手?!
萬一這祖宗真的受傷,他家就是名副其實的天涼王破。
「二少,這……」王越被他堂弟扶起來,他擦了擦頭上的血,語氣顫抖,擠出個笑說,「這都是誤會,我開個玩笑而已。」
「我…我也是開個玩笑啊,」岑霧唇角抬了抬,「越哥應該不會介意吧?」
岑霧尾音也帶著細細的顫。
謝歸瀾:「……」
總覺得很怪,但又說不出怎麼怪。
王越腦袋被岑霧砸得嗡嗡的,根本沒注意到對手也在強撐,他咬牙咽下嘴裡的血腥味,說:「不介意,我介意什麼。」
他敢介意嗎?
這桌上還有十幾個酒瓶,他就一個腦袋,不知道夠不夠岑霧砸的。
「剛才的酒八千塊錢是吧?」岑霧眼前發黑,他其實都不太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了,轉過頭找謝歸瀾,摘掉手套將卡遞給他,「拿越少的名字去開……開十組黑桃A神龍套。」
他雙手肉眼可見地發抖,塞了好幾次,都沒能將卡塞到謝歸瀾手心裡,他抿了抿嘴,小聲吸了下鼻子,睫毛濡濕地黏在一起。
謝歸瀾眼皮一跳,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,突然主動伸出手接住,連帶著幾乎握住了岑霧蒼白髮抖的手。
「你別怕,」岑霧又捏他手心了,嗓音很小,聽起來帶著軟趴趴的顫,「去開吧。」
十組黑桃A神龍套,算下來超過八萬八,是王越那瓶酒的十倍還多。
但旁邊王越的臉色卻黑如鍋底,他發現自己好像又被無視了,而且讓謝歸瀾去開,這他媽的不得給謝歸瀾算提成嗎?!
他這一晚上受盡屈辱,被揍到頭破血流,謝歸瀾反而多賺了一個月的工資?!
這倆人合起伙來耍他呢?!
第10章 玩物
王越難堪至極,但他也不敢再說什麼,今晚註定就這樣忍氣吞聲。
酒吧經理被嚇得大氣都不敢喘,已經在旁邊戰戰兢兢地待了十幾分鐘,眼看這幫少爺終於收場,他才讓舞池重新動起來。
「愣著幹什麼呢,」他低聲催促謝歸瀾,「趕緊去給岑少開酒啊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