都牽多久了還不放開,謝歸瀾懷疑岑霧忘了他們根本就沒有在一起。
謝歸瀾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,他手指虛虛合攏,岑霧的手幾乎就這樣被他握住了,包裹在滾燙的掌心裡。
岑霧愣了下,雪白的臉頰頓時紅透,眼神很惶惶,不是,這幹什麼啊。
還好謝歸瀾只握了不到一秒就放開了,岑霧這才鬆了一口氣,估計是不小心吧。
他沒抬頭,也就沒發現謝歸瀾盯著他惴惴發顫的眼睫,還有冷不丁燒紅的臉頰時,眼底那點帶著戾氣,又很惡劣的愉悅。
「你…你聽我說,」岑霧囑咐他,「不管誰來問你,都說今晚人是我打的。」
他以為謝歸瀾會有疑問,或者根本不會搭理他,但沒想到謝歸瀾壓根不在乎,態度很無所謂,就這麼盯著他說:「好。」
岑霧:???
岑霧本來還在想該怎麼說服他,謝歸瀾突然答應下來,他反而懵了懵。
混混們:「……」
沒事吧?!
他們是爬不起來了,又不是死了,他們不要面子的嗎?!
拉個手沒完沒了,還在旁邊討論到底是誰揍的他們,也算是見到了活閻王。
花臂老大被氣得又吐了一口血,他顫巍巍地抬起手指著岑霧,「你……你你你……」
「我怎麼了?」岑霧頓時冷臉,他踢開花臂的手,居高臨下地望著他,「你不認識我,還敢在藍夜這邊混?」
花臂想嗤笑一聲,但他整張臉腫得像豬頭,根本扯不起嘴角,只能努力睜開青腫的眼皮,表達自己的不屑。
岑霧算什麼東西啊,看著也就是個高中生,他為什麼非得認識岑霧?
反倒是旁邊的黃毛,抬起頭在昏朦朦的月色底下,終於看清了岑霧的臉。
越看越眼熟,他悚然一驚,瘋狂扒拉花臂,「老大,他他他……他是岑家的那個……」
?
花臂沒聽懂黃毛在說什麼,也沒想到岑霧真的報了警。
十分鐘後,這幫混混互相攙扶著,滿臉糊著血,雙腿打顫,心酸地走進派出所。
「怎麼又是你們幾個?!」派出所的女警見到他們就頓時冷下臉,「才出去幾天就找事,連學生都不放過,給人家嚇成什麼樣了?!」
混混們:???
冤枉啊,青天大老爺,你怎麼不看看我們被打成了什麼樣?
岑霧還有點發燒,額頭上頂著退燒貼,他長得漂亮年紀又小,臥蠶本來就很深,高燒後微微紅腫,睫毛濕漉漉地黏在一起,肩膀上披著毛毯,很乖的樣子。
謝歸瀾身上也穿著校服,冷淡沉靜,褪去了那股戾氣,其實還挺像個好學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