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校後天組織秋遊,要去三天三夜,但宋令薇明天做手術,謝歸瀾肯定去不成。
岑霧本來也不打算去,這簡直是在要社恐的命,但路望纏著他,讓他一定要去,岑霧反抗無效,只好答應。
反正他到了酒店不出去就行,而且秋遊地點就在淮京郊外的度假村,離市區開車一兩個小時,就算謝歸瀾有什麼事,他也能趕回來。
岑霧沒讓司機在藍夜外面等,這幾天晚上都是謝歸瀾騎摩托送他回家。
還是跟季長玉借的那輛車。
季長玉這幾個月住校,十三中比一中離藍夜都近,他的摩托只能扔在車庫落灰,還不如借給謝歸瀾,但車上只帶了一個頭盔,謝歸瀾就又給岑霧買了一個。
謝歸瀾去取車,季長玉蹲在旁邊幽怨說:「謝狗,你都沒給我買過東西。」
當然,他知道謝歸瀾確實沒錢,飯都吃不起,就算謝歸瀾真的給他買,他肯定也不要。
但岑霧要什麼沒有,幾百萬幾千萬對岑家來說只是個數字,謝歸瀾卻還給岑霧買頭盔。
瘋了。
至於這麼上心嗎?
夜幕漆黑,藍夜後門只有昏暗的霓虹燈在閃爍,謝歸瀾跨坐在摩托上,長腿撐著地,他擰動了幾下車把,最後還是問季長玉,「你……你都是怎麼跟人表白的?」
季長玉本來還想損他怎麼跟岑霧一樣結巴,但他一張嘴估計就會被謝歸瀾打死。
他人都麻了,臉上也做不出什麼表情,甚至都懶得多問。
謝歸瀾還能想跟誰表白。
傻子都能看出來。
季長玉父母已經離婚很多年,他爸是個大學教授,嚴肅又刻板,想讓他的人生就像教科書一樣標準,但他們自己的婚姻都不標準,憑什麼來要求他。
季長玉逃課,在藍夜打工,跟很多人都談過戀愛,致力於當個混子。
謝歸瀾跟他不一樣。
他知道謝歸瀾這樣冷漠,野心勃勃,絕不允許自己失敗陷入泥沼的人,既然說喜歡誰,肯定已經有了很多籌謀。
談戀愛也是只奔著那一個人去的。
不是換成誰都行。
季長玉撓了撓頭,他也提供不了什麼參考建議,「直接親唄。」
反正他在酒吧夜店這邊混,認識的也都是愛玩的,有時也不為了談戀愛,其實只是想過夜,所以雙方都沒太多廢話。
謝歸瀾聽他說完,薄冷的眼皮頓時撩起來,眉頭也皺著,就像見到了什麼髒東西。
季長玉:「……」
狗逼。
這又是什麼嫌惡的眼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