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抄謝歸瀾的作業,謝歸瀾就靠在旁邊,很厚顏無恥地問他,「不抄別人的,只抄我的,這算喜歡我的意思嗎?」
他伸手往謝歸瀾的保溫杯里泡了一把黑枸杞,謝歸瀾就又盯著他,故意低聲問:「只給我,別人都沒有,這算什麼?」
「……」岑霧沒好氣地說,「算…算你特別虛。」
謝歸瀾眉梢微微挑起,但還沒開口,就被岑霧死死捂住嘴。
岑霧滿臉漲紅,根本不敢讓謝歸瀾開口,謝歸瀾憋的都是壞水,肯定會說什麼,又不是沒見過,少爺不知道我虛不虛?
岑霧都想給他掰斷算了,沒收作案工具,但又怕給他掰爽了。
謝歸瀾被捂住嘴,低低地笑了幾聲,岑霧頓時給他捂得更緊,謝歸瀾怕真的把人惹生氣,卻又忍不住,在岑霧掌心咬了一下,叼住他掌心的軟肉輕輕磨了磨。
岑霧:「……」
又想挨巴掌了哥。
岑霧覺得不能再這樣下去了,他又不會跟謝歸瀾談戀愛,這麼糾纏不清對誰都不好,拖到最後他還怎麼走。
都不說他喜不喜歡謝歸瀾,他現在跟謝歸瀾走得越近,分開就越有鈍痛,他是個成年人了,他本來就應該更冷靜一點。
其實岑霧上輩子也沒怎麼讀高中,他十六歲就開始拍戲,幾乎不在學校,不止謝歸瀾,他也等於頭一次上高中。
他最好不要留戀這個學校,不要交朋友,也別愛上什麼人,畢竟從來沒得到過,跟得到又失去的感覺完全不一樣。
但他又不忍心跟謝歸瀾說重話,捨不得不管他,不知道該怎麼拒絕。
他之前不完全是在哄謝歸瀾,全世界的人都掉水裡,他肯定頭一個救謝歸瀾。
謝歸瀾對他很重要。
再大的雨都無所謂,一千次一萬次,他肯定都還會去找他。
岑霧眼睫顫了顫,放開謝歸瀾,沒再捂他的嘴,低頭接著寫作業。
謝歸瀾稍微側過身坐著,長腿無處安放,幾乎又抵住他的膝蓋,趴在桌上看他寫,還拿過他的草稿紙塗了幾下。
岑霧一點兒都不想知道謝歸瀾在幹什麼,趁謝歸瀾沒注意,他才飛快地探了下頭,然後發現謝歸瀾畫了個氣鼓鼓的小貓頭。
岑霧:「……」
怎麼會有人這麼煩。
「你離我遠一點,」岑霧受不了,躲開他,語氣有點刻薄說,「我根本就不想理你,你纏著我幹什麼,非得讓我再說一遍不喜歡你?」
謝歸瀾薄唇抿了下,他雙眼是很深邃的濃黑色,盯久了就像深不見底的漩渦。
岑霧突然提醒了他,秋遊的那個晚上,他們玩真心話大冒險,岑霧說過有喜歡的人,他當時以為岑霧說的是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