岑霧:「……」
該死,他就應該跟謝歸瀾同歸於盡。
但說不定謝歸瀾還挺願意的,他都能想到謝歸瀾那個欠揍又曖昧的語氣,跟他說:「哥哥就這麼想跟我殉情?」
岑霧耳根子幾乎紅到滴血,同樣都是人,憑什麼謝歸瀾能有這麼厚的臉皮。
他揪起被子往謝歸瀾臉上一蒙,就像要捂死他,兇巴巴地說:「睡…睡覺!」
謝歸瀾也沒反抗,在被子底下低低地笑,突然轉過去摟住了他,本來埋在他脖頸,現在改成了埋在他胸口。
謝歸瀾比他高了大半個頭,這麼蜷起來睡肯定很不舒服,但蹭了蹭他,始終沒鬆開手。
岑霧伸手抱住了他,他沒法像謝歸瀾抱他那樣,將謝歸瀾抱個滿懷,畢竟體型差了一圈,但這樣已經足夠驅散夜晚的寒冷。
還有整個漫長少年期的孤單。
謝歸瀾掌心掐著他的腰,低下頭總是在蹭他,很乖,不帶情慾,岑霧被蹭得臉熱,受不了,謝歸瀾還挺會撒嬌的,真該死啊。
岑霧這次說什麼都不理他了,謝歸瀾才安分下來,等岑霧呼吸漸漸均勻,謝歸瀾撐起身,將他抱到懷裡,低聲說:「晚安。」
岑霧睡得很沉,被人抱住都沒感覺,還往謝歸瀾懷裡蜷了蜷。
淮京一下子就冷了下來,第二天岑霧幾乎是被凍醒的,但謝歸瀾的懷抱滾燙,還拿被子緊緊裹著他,他只有臉蛋被凍到冰涼。
謝歸瀾比他醒得早,怕他冷才一直沒動,見他醒了,就拿被子裹住他,然後去給他拿衣服,還多拿了件自己的毛衣。
「我…我穿了,」岑霧拒絕,「你穿什麼?」
謝歸瀾說:「還有。」
岑霧記得謝歸瀾厚衣服不多,原主巴不得凍死他,每年冬天都扔掉他很多衣服,謝歸瀾索性也就不買了,勉強穿穿。
謝歸瀾見岑霧死活不要,他唇角勾了下,說:「少爺想讓我幫你穿衣服?」
岑霧本來還在推拒,身體頓時一僵,嗖一下從謝歸瀾手裡搶走毛衣,胡亂套上,又去套褲子,紅著臉說:「誰…誰用你管?」
謝歸瀾等他乖乖穿好,這才去換衣服。
謝歸瀾的毛衣對岑霧來說很寬大,又是深灰色的,襯得他雪白伶仃,袖子長到能蓋住整個手背,他冷白的指.尖攥緊袖口。
筒子樓里漸漸有了人聲,小孩子起來去上學,還有人罵罵咧咧往公司趕。
謝歸瀾轉過頭,見岑霧毛衣穿得亂七八糟,就伸手幫他挽起袖口,眸色也深濃晦暗下來,岑霧穿他的衣服,很滿足他內心的貪慾。
就像在岑霧身上打了個只屬於他的標記,本質上跟狗撒尿圈地盤沒什麼區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