深夜,淮京的夜生活才剛剛開始,迷醉墮落,酒吧烏泱泱都是人頭。
他什麼都沒能找到。
花哥跟過來,小心翼翼地問:「老大,你找誰呢?沒什麼人啊。」
他身上帶著酒氣,刀疤轉過頭朝他腦袋扇了一巴掌,低罵說:「找死,誰讓你把生意做到這邊的?!這麼多雙耳朵聽著,被人發現你就死定了,謝總也不會放過你!」
經理認識刀疤,見到他就嚇了一跳,連忙走過來,壓低嗓音說:「你們進來幹什麼?!」
刀疤總不能跟他說自己的手下做生意,差點被人發現,上面出于謹慎,搞不好會做掉他們,今晚的事只能爛在肚子裡。
「找你喝口酒啊。」刀疤扯出個笑,他從臉上那條肉疤也跟著擰動。
經理鬆了口氣,他還以為什麼事兒呢,他跟刀疤說:「刀哥,我今晚這兒太忙了,改天再招待你,放心,我記著呢。」
「也行,」刀疤朝他胸口拍了拍,「先走了。」
藍夜燈光幽暗,而且也不缺帶紋身的客人,他們在這邊不算很顯眼。
刀疤本來要走,卻又突然轉身朝舞池大步走過去,舞池旁邊幾個卡座的客人都沒有異常,除此之外,就剩幾個侍應生。
季長玉被人盯住後背,他莫名其妙的,想轉過頭看看誰,卻突然被謝歸瀾搭住了肩膀。
謝歸瀾的動作很自然,就像酒吧里其他摸魚的侍應生,帶著他往舞池邊緣走,從煙盒裡磕出根煙,往他手邊一遞。
季長玉一頭霧水,他伸手去拿煙,然後對上謝歸瀾冰冷的雙眼,他冷不丁打了個哆嗦,他意識到不對勁,假裝抽菸,跟著謝歸瀾走。
刀疤沉著臉,在卡座跟舞池找了半天,再待下去要被經理懷疑,他這才帶著花臂離開。
謝歸瀾也放開了季長玉。
「我操,」季長玉冷汗直流,後知後覺打了個哆嗦,「嚇死我了,怎麼回事啊?」
謝歸瀾搖了搖頭。
對方暫時不會再來,他去處理掉清潔服,將一切還原,才又回到卡座。
季長玉成績不太好,但他不蠢,藍夜很混亂,黑暗中都是魔鬼的觸手,他只想賺點工資,並不打算踏入更深的漩渦。
謝歸瀾不說,他就沒再問,就像他跟謝歸瀾當兄弟,但他從來不多問謝歸瀾的事。
也許不是他能承受的。
他們也到了下班時間,謝歸瀾換乘兩趟車,從巷子另一頭繞回家。
今晚沒發現有人尾隨他。
期中考試的成績很快就出來了,岑霧周三到班裡,就見一堆人擠在講台旁邊。
他也湊過去看了一眼,第一名仍然是謝歸瀾,743分,穩穩的很安心。
然後他才往下看自己的成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