岑霧本來有點在意謝歸瀾最近不理他,但現在想想,謝歸瀾不理他也好,免得他突然走了,謝歸瀾會不適應。
他明明只要保護好謝歸瀾,讓謝歸瀾在回家之前別出事就可以,不知道為什麼會這麼介意,居然還跟謝歸瀾吵架。
都怪謝歸瀾,成天勾引他,什麼男狐狸精,謝歸瀾壞,他也壞,換個人他還能把持一下,對上謝歸瀾總是沒什麼定力。
謝歸瀾在醫院睡了一覺,睜開眼時發現岑霧不在,只有小腹上的傷還在刺痛。
隔壁床的大叔怕他們又有誤會,連忙跟謝歸瀾說:「他等你輸完液才走的。」
「……」謝歸瀾薄唇動了動,說,「謝謝。」
他拿起手機,空空蕩蕩的,岑霧沒給他發消息,謝歸瀾穿上外套,褚子健也不在,他自己辦完手續,就離開醫院。
夜幕仍然黑沉,謝歸瀾咬著根煙,唇邊亮起一星火光,手臂上的傷口不小心蹭了下,謝歸瀾面無表情看著毛衣底下滲出來的血。
岑霧總是在他身邊,他差點都忘了,這樣疲憊流血的日子才是他更習慣的。
岑霧本來以為他跟謝歸瀾就這麼草草收尾,等著親子鑑定的結果就可以,直到某天晚上,他突然收到褚子健的消息。
謝歸瀾沒來上晚自習,他不太高興地在謝歸瀾卷子上畫了個憤怒小貓頭。
手機卻在旁邊響了聲。
【褚子健:二少,我覺得不太對勁,好像有人跟著我謝哥。】
岑霧懵了下,他都不知道褚子健怎麼管謝歸瀾叫得這麼親熱,但他也沒顧得上問,就趕緊偷溜出教室,打了輛車去藍夜。
車開到半路,褚子健就跟他說謝歸瀾已經走了,岑霧沒辦法,只能讓司機在藍夜附近找,但也沒找到人。
昨晚才下了場雪,又冷又濕滑,岑霧捂住圍巾,下車往巷子裡走,挨個找過去。
他雙腿都被凍得發麻,才突然聽到這條巷子盡頭有打鬥聲,他愣了愣,連忙跑過去。
七八個混混堵著謝歸瀾,為首的紋著花臂,岑霧一開始還以為是搶過謝歸瀾錢的那個花臂,但頓了下,反應過來不對。
這幫混混顯然身手更好,而且沒有廢話,漆黑的巷子中只有沉悶的打鬥聲。
岑霧跑了一路,喘著氣,臉頰跑得發紅,在沉冷的冬夜,看到那個花臂陰沉著臉,繞到謝歸瀾身後,掄起鋼管狠狠劈過去。
岑霧瞳孔微縮,想也不想就伸手推開謝歸瀾,他被砸到了頭,耳邊頓時嗡一聲鳴響。
還沒來得及感覺到疼,血就先流了下來,沿著他冷白的頸側往圍巾底下淌。
謝歸瀾被他們纏住,對方顯然知道他是謝明誠的兒子,沒敢對他下死手,但也想讓他知道教訓,不敢將那天的事說出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