謝歸瀾聽完卻沉默了下,將臉頰靠在他掌心裡,沉冷又招人的桃花眼抬起來,很執迷不悟地輕聲說:「哥哥會不管我嗎?」
岑霧:「……」
誰是你哥哥。
「我…我憑什麼管你?」岑霧兇巴巴地說,「你能給…給我什麼好處?你就不能自己爭氣?」
謝歸瀾似乎聽進去了一點,他埋在岑霧的手心裡,很爭氣地說:「我可以陪哥哥睡覺。」
岑霧竭力控制,才沒一巴掌扇過去。
「哥哥去上課,」謝歸瀾舔他的指尖,少年嗓音低沉好聽,「我在家等你,晚上陪你睡覺。」
岑霧都被帶歪了,控制不住想了下那個場面,竟然有點心動,但他耳根子倏地一紅,啪一巴掌捂到謝歸瀾嘴上。
「給…給我重說,」岑霧氣得頭暈,「怎麼就想著被男人包養?」
謝歸瀾薄唇動了下,死不悔改地說:「我還可以給哥哥騎……」
又一巴掌。
岑霧手都扇疼了,直到謝歸瀾說他會自力更生,不當金絲雀,不當男人的玩物,也不跟著男人私奔出國,他才挪開手。
這病房隔音還挺好的,岑驍聽不清岑霧他們在說什麼,但聽到他倆一直嘀嘀咕咕,煩死了,怎麼湊到一起就這麼多話。
岑驍重重地清了清嗓子。
岑霧頓時抿住嘴巴。
謝歸瀾也僵了下,但他到底臉皮比岑霧厚,很快就若無其事,幫岑霧掖了掖被角,說:「少爺,晚上有事叫我。」
他想在這兒陪岑霧,只怕岑驍不答應。
岑霧朝他擺了擺手,謝歸瀾就去了旁邊的臥室,岑霧躺了一會兒,但突然想起什麼,還是拿出手機,想給謝歸瀾發個晚安。
這好像也算一種巴甫洛夫的狗,謝歸瀾總是在等他的晚安,導致他習慣了給謝歸瀾發晚安,不然他自己也睡不著。
謝歸瀾去睡覺這個動作,就是給他的指令,岑霧知道謝歸瀾肯定是想跟他說晚安,才等他的消息,但多少也帶點故意。
不然不會每天在固定時間,只拿那一句話給他說晚安,然後結束聊天,比正常的晚安多了一種固定化的程式。
被謝歸瀾愛上,就會被他馴化,很難再保持自己的人格,但岑霧太了解他,所以保持了一種微妙的平衡。
他很慣著謝歸瀾,謝歸瀾想怎麼誘騙試探,他都配合,謝歸瀾在他這裡得到了安全感,不知不覺交付出一部分主導權。
誰被誰馴服已經說不清了,謝歸瀾自己也已經不在乎,他知道他喜歡岑霧。
很愛他。
尊嚴跟安全感都是可以交付的東西,甘心在他手中浮沉。
但岑霧才打出晚安幾個字,還沒發出去,謝歸瀾就突然給他發來了消息。
又是張照片。
謝歸瀾小腹上的傷還沒好,都沒拆線,剛才自己換了下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