謝歸瀾也不催他,攥著他的手,挨個捏揉他的手指,像在捏什麼心愛的洋娃娃,看到就很想親親摸摸。
岑霧憋了半個小時,才嗓音發抖地叫了一聲,但聲音也不算大,像微弱的貓叫。
他腦子嗡嗡的,好丟人,不知道有沒有劈叉,他轉過頭推了推謝歸瀾,耳根子紅得厲害,說:「走…走吧。」
謝歸瀾卻抱著他沒動,「等等。」
「怎…怎麼了?」岑霧說。
謝歸瀾殷紅的薄唇勾了勾,他攥著岑霧的手,按在自己腹肌上,逼他摸自己。
岑霧隔著毛衣都好像能感覺到他腹肌上壓抑的起伏,頓時指.尖被燙到似的蜷起來,然後就聽到謝歸瀾沙啞惡劣的嗓音,跟他說:「現在不能走,會被人看到。」
岑霧:「…………」
去死!
「你…你你你,」岑霧漲紅著臉,只覺得謝歸瀾一身騷氣,讓他都不知道該往哪兒看,怒罵說,「能不能趕緊憋…憋回去?!」
「緊不了,」謝歸瀾低笑了聲,無賴又討厭地說,「都已經半個多小時了。」
岑霧頓時氣血上涌,他看著旁邊的江水,可惜被凍住了,不然恨不得拉住謝歸瀾同歸於盡,他磕巴說:「我掐…掐死你。」
「你捨不得,」謝歸瀾桃花眼彎著,唇也彎著,嗓音在雪夜格外低沉好聽,很不要臉地說,「我知道你愛我。」
岑霧眼神遊移。
謝歸瀾膚色冷白,眼珠浸了水一樣漆黑,深邃又鋒利,只有薄唇是殷紅的,冷漠俊美的一張臉,他伸手捏住岑霧雙頰的軟肉,強迫岑霧微微仰起頭,跟自己對視。
他比岑霧高了大半個頭,天生的居高臨下,岑霧莫名顫了顫,屁股瓣都緊緊夾起來。
謝歸瀾肯定是騙他的,什么小狗,謝歸瀾控制欲這麼強的人,他真的跟謝歸瀾在一起,謝歸瀾只會讓他給他當小狗。
他不要給男人當狗。
但雪漸漸停了,薄薄的雲層後透出月光,映在謝歸瀾深冷的眼窩裡,岑霧才發現他眼神很溫柔,倒映著他小小的影子。
月光籠罩下來。
就連謝歸瀾也好像天邊的月亮。
岑霧望著他的眼睛,突然想起來,他父母去世的那個晚上是沒有月亮的。
他從小就知道父母很忙,但他們都是很厲害的人,在做很厲害的事。
他爸爸拍的電影有很多人流淚,他經常走到電影院就能看到海報,他媽媽在國外的舞蹈演出也總是座無虛席。
他們跟他說,等他長大了,也可以做任何自己喜歡的事。
當時岑霧兩三歲,懵懵地抱著小兔子玩偶,他什麼也不會,只會吃手,但他想他們說的應該是很好的事,所以他也希望他們能做自己喜歡的事,他就開始學著長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