岑君山沒再提起讓岑霧罵謝歸瀾的事,也沒再說讓謝歸瀾搬出來。
岑霧專心複習,這幾天張元洲的同桌病了沒來,張元洲的嘴停不住,不跟人說話他會死,他就求路望跟他坐幾天。
然後路望去跟張元洲坐,謝歸瀾跟岑霧暫時當同桌,他跟岑霧換了下,他坐在靠過道這側岑霧原來的座位上,剛好能擋住他。
岑霧稍微鬆了口氣,他們後排挨著飲水機,每天下課都很多同學來接水,一有人從他旁邊經過,他渾身就緊繃繃的。
被謝歸瀾擋住就很安心。
也不止這些,不管多糟糕的事,想到謝歸瀾的名字,他就能得到拯救,但抬起頭對上謝歸瀾這個人,就有點心梗。
謝歸瀾給他的綠色小恐龍保溫杯勾了個紅色的毛線杯套,岑霧沒打死他全憑溺愛。
岑霧忙著複習期末考試,但這幾天學校里其實很躁動,假少爺的事情曝光以後,謝商景就沒來過學校,馬上期末考試才終於過來。
謝商景長相陰柔俊美,他瘦了很多,那張臉也越發陰鷙,學校里跟他混的幾個富二代,看他臉色不好,都大氣也不敢喘。
岑家跟謝家徹底撕破了臉,這淮京眼看就要變天,都跟著動盪不寧。
有人家裡做點小生意,還不知道岑家跟謝家起了矛盾,只知道謝商景心情不好,就跑來討好他說:「謝少,咱們叫上二少去喝酒唄。」
旁邊的人瞬間頭皮發麻,低下頭都不敢看謝商景的臉色。
「二少?」謝商景抬起頭,他陰柔的面容帶著種很模糊又糜爛的墮落,冷笑了一聲說,「他都不是岑家親生的,算什麼二少?」
這一下石破天驚。
就連班上其他同學都被驚到了,忍不住轉過頭,在竊竊私語。
謝商景靠在座位上,扯了扯嘴角說:「都看我幹什麼?沒聽說過有豪門抱錯孩子?」
謝商景簡直恨透了岑霧,岑霧肯定早就知道他才是他的親弟弟,卻從來沒告訴過他,就讓他像個小丑一樣愛上自己的弟弟。
謝家已經人仰馬翻,他以為岑霧也會被岑家趕出去,沒想到岑霧居然還待在岑家,岑父岑母居然能忍受岑霧之前羞辱謝歸瀾。
他就知道,岑霧怎麼會寧願跟謝歸瀾那個怪胎混在一起,都不愛他。
岑霧肯定早就知道他是他的哥哥,才不敢喜歡他,跟謝歸瀾待在一起也是故意氣他的。
謝商景臉色陰沉扭曲,竟然不知道該恨誰,但不管怎麼樣,讓他這麼痛苦的都是岑霧跟謝歸瀾,他也絕對不會讓他們好過。
事情漸漸在學校傳開,岑霧感覺學校里總有人在盯著他看,班裡也有同學多瞅了他幾眼,岑霧頭埋得越來越低。
謝歸瀾在他旁邊冷著張臉,倒也沒人敢來找他的麻煩。
除了路望,很多人都欲言又止的,最後還是張元洲鼓起勇氣,他撓了撓頭跟岑霧說:「二少,這幾天好多人都在說你……」
學校里還是更單純一點,其實班裡大部分同學只是覺得岑霧可能會難過,換成誰發現自己不是父母親生的,肯定都不好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