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行,」謝歸瀾也不介意,薄唇勾著說,「我等岑導來潛我。」
岑霧不想潛他,騷了吧唧的誰願意潛,只想扇死他。
再過幾天就是校慶晚會,岑霧他們晚自習在禮堂排練,謝歸瀾也不是每晚都能去陪他,好幾個學校來找謝歸瀾談保送的事。
最後定下來保送京大,謝歸瀾選了數學系,這段時間有點忙,晚自習經常不在,但等放學就會去禮堂接他。
岑霧磨磨蹭蹭的,最後一個出去,等人都走了,就往謝歸瀾懷裡撞。
謝歸瀾被他撞得身形微晃了下,抱住他低頭親親,又摸他的後背,語氣跟哄小孩兒似的,問他:「晚上緊不緊張?」
「還好,」岑霧眼巴巴的,鑽到他懷裡,「就…就是舌頭有點捋不直。」
都已經半年多了,他說話還是有點費勁,好在徐玲玲他們從來都不催他。
「捋不直?」謝歸瀾捏住他的下巴,漆黑的桃花眼似乎藏著點笑,說,「我幫你?」
岑霧還以為他想怎麼幫,他乖乖的,正打算點頭,就被謝歸瀾卡攏住下頜,強迫他張開嘴,然後勾住舌頭親了上來。
謝歸瀾跟他接了一分鐘的吻才退開,捏著他的雙頰,很欠揍地問他,「寶寶,直了嗎?」
岑霧麻木著小臉,舌頭都被吮得發麻,他使勁拍開謝歸瀾的手。
直了。
性取向也直了。
你再去找個男朋友吧。
他本來以為治療會是很痛苦的事,但謝歸瀾好像天生就有這種破壞氛圍的本事,什麼都能拐到騷話上,他根本痛苦不起來。
只想跟謝歸瀾同歸於盡。
謝歸瀾保送的事確定下來,轉眼也到了校慶晚會,他們高三的節目都在後面上場。
高三三班的座位被安排在禮堂右側靠前的位置,學生跟家長分開坐。
觀眾席很昏暗,岑霧勾了勾謝歸瀾的手,那雙蒙著霧靄的漂亮眼睛彎起來,小聲跟他說:「我……有個禮物給你。」
「什麼禮物?」謝歸瀾牽住他男朋友的手,又轉過頭低聲問他。
岑霧不告訴他,他起身去了後台。
等帷幕再次拉開,高三的歌舞表演開始,謝歸瀾才發現岑霧也在台上。
岑霧沒換衣服,他穿著淮京一中的校服,坐在舞台側邊的鋼琴前,鋼琴通體漆黑,上面放了幾支紅玫瑰,開得很濃烈,少年的手指都被襯得冷白纖細。
演出開始,岑霧給他們伴奏,彈的是德彪西的《月光》。
因為太緊張了,手指一開始很生澀,但漸漸地就連貫起來,好像有月光在指.尖流淌。
岑霧下台時,雙手都在發抖,他耳朵一陣陣嗡鳴,幾乎都聽不到掌聲,眼圈也有點紅,
他才下去,走到旁邊漆黑的過道,就被謝歸瀾伸手給抱在了懷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