容瑾笑眯眯的,他到了這地了肯定要好好拜個山頭,拍拍黎太太的馬屁。
不管對方吃不吃,心意要到的。
端起面,容瑾喝了一口,油亮葷香的豬油,普通釀造卻夠醇香的醬油,一點點鮮嫩碧綠的蔥花,當真是撫慰著飢腸轆轆的腸胃。
冬子在旁邊撾耳撓腮的,容瑾叼著麵條含糊地問,「幹嘛」
冬子指著門外,「少爺,少爺。」
容瑾愣了下,他忙放下面碗追了出去,這身子骨還未徹底恢復有點拖後腿了,等他追出去只看到一道頎長清瘦的身影消失在月洞門外。
第二章 看起來特能活咋辦
大病初癒,身子骨終究還虛,急急跑兩步容瑾就劇烈咳嗽起來,單薄的胸膛上下起伏,恨不得心肝脾肺腎都攪成一團。
追上來的冬子給容瑾又是拍胸口又是拍背,「郎君別急,少爺回來了你哪能見不到的,我等等就去找少爺身邊的春夏哥,托他給少爺遞個話。」
容瑾捂著心口呼哧呼哧喘息,他說話夾帶著氣音,「咳咳,好,好的。」
待要走回廚房,從月洞門外走進來個十四五歲的小哥兒,身板秀氣,長相也秀氣,說話客客氣氣的,「郎君。」
「春夏哥。」冬子眼前一亮,「郎君,這就是少爺身邊的貼身侍從春夏,春夏哥,我家郎君能起了,還吃了一大碗面。」
容瑾微笑,努力把自己的胳臂從冬子的手上抽出來,小子你別太激動,你手勁兒太大了!
春夏見容瑾面帶笑容,整個人是由內而外地舒朗了不少,提著的心又是高興又是糾結,情緒帶到臉上笑容跟著變得乾巴。
「春夏哥,郎君想見少爺咧。」冬子快言快語。
春夏暗地裡嘆了口氣,他說:「少爺知道郎君身體好了不少,讓小的來就是叮囑郎君好好養著,不用急著見面。少爺還說,以後是一家人,什麼時候見都可以的,不用急於一時。郎君好好修養。」
容瑾臉上的笑容大了不少,要不是情況不對他都要哈哈哈了,小春夏臉上的表情別提多糾結了,看他能夠直挺挺站著,一方面挺高興,贅婿進門幾天沒把他養死了,黎家名聲無礙;另一方面,找個病秧子入贅就是盼著他早點死……
「煩勞春夏小哥和少爺帶個好,我今天就不去煩勞他了。」
春夏走時又看了一眼站在院中的男子。
容秀才少年得志,初次下場就得了秀才功名,不是那四五十歲還在當童生的能比的,可謂是頗有才名、未來可期。
但容秀才清高自傲、目下無塵,考中秀才後竟然辱罵了府台大人,得罪了現管當然吃不到啥好果子,被府學排擠那是輕的,春夏聽少爺的意思,他們這位郎君想要繼續科考連個保舉的人都沒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