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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陽城生活了接近兩年, 喬晏的狀態好了不少, 臉頰也長了些恰到好處的肉,看上去比兩年前更年輕了。

喬晏笑笑, 跟在楚舒後面上了車,「白天都在花園裡吃飯,陳女士做的飯很好吃, 長胖了些。」

「哥,」楚舒握緊方向盤,遲疑著問:「你不是說在陽城過得挺好的,為什麼還要回來啊?紙包不住火,總有一天會傳到前夫哥耳朵里的,到時候萬一他又發瘋怎麼辦…」

許久沒提起的人讓喬晏怔了怔,隨即輕聲道:「我也不能因為害怕他發瘋,就放棄原本該走的路吧。再說婚已經離了,他不能把我怎麼樣。」

而且人遠在異國他鄉,喬晏還真不覺得自己有那麼大的能耐,能讓江熠明扔掉國外的業務回來。

喬晏暗自握了握拳,「我不怕他。」

楚舒緊皺的眉頭這才鬆開,「是我多慮啦,喏,鑰匙,海藝家屬區的一室一廳,小區老了點,但學校里嘛,安保很好,住到今年高考問題不大。」

「謝謝。」

「這你就見外了啊,對了,錢銳哥好像過幾天會回國,你要不要告訴他你回來了?」

喬晏一怔,隨即搖了搖頭,「等複試結束吧。」

兩年前,喬晏托楚舒給錢銳帶了句話,只說自己還活著,讓他不用擔心,別的什麼也沒說。

如今他剛辭掉陽城的工作不久,勉強站穩了腳跟,只差臨門一腳。

越是這種時候,越不能掉以輕心。

這兩年裡沒有任何與江熠明有關的人找上門來,後來喬晏無意間聽人提起,說老婆死了不到一個月,江家太子爺就跟沒事人一樣回了江氏,力排眾議,挑起了海外部大梁。

江熠明出國了。

那件事連同喬晏的名字一起,很快翻了篇。

彼時聽到這一消息的喬晏正在給多肉澆水,手一抖險些把多肉淹死。

好不容易穩住心神,心情卻有些說不上來的滋味。

有慶幸,也有解脫,但深處難以言明的情緒,喬晏不願意去細想。

總之,當他抬頭望向花園裡及人高的粉白月季時,心想:

或許對於江熠明而言,沒有什麼是真正能牽動他心弦的,哪怕自己「死」在他眼前,他也不會有太多波瀾。

在那之後不久,喬晏偷偷回到海市,才發現所有陰差陽錯早已被喬家人修正了。

當他在深夜踏進喬家的宗祠,看到最下面還嶄新的碑上「謝言」兩個字時,止不住地泛起一陣悲涼。

就在這走神的間隙,車停在了海藝門口。

「每年海藝校考都是壓軸,哥你記得像之前那樣裹嚴實點,到時候媒體只會多不會少,稍微有名點的都會被拍的。」

這一個月,喬晏全國到處飛去參加現場考試,上次藝考已經是四年前的事情,重新出發的感覺熟悉而又陌生。

好像什麼都沒有變化,除了喬晏把自己從頭到腳都裹得嚴嚴實實。

大部分媒體起初並沒有在意眾多俊男靚女中的這個看不見臉的人,但隨著他被拍到的次數增多,網友們偶爾會調侃幾句,只不過依舊沒有掀起什麼風浪。

考場內,負責的老師們早就忘了這麼個人,娛樂圈更新換代太快,新鮮血液層出不窮,就算覺得熟悉也想不起來。

但海藝是個例外。

江喬兩家在海市本地赫赫有名,豪門恩怨私下裡人盡皆知,不說別人,單論每年都會參加複試的霍至鳴和趙寸,不可能對他完全沒有印象。

偏偏喬晏當初最想去卻沒能去的,就是這所表演系在全國數一數二的高校。

在海藝家屬區安頓下來沒幾天,就是校考的日子。

氣溫回暖了些,喬晏脫下長款黑羽絨服,換了件長大衣,裡面是件純黑形體服,顯得身形輕盈了幾分。

走到校門口時,喬晏抬起一直埋在圍巾里的臉,環顧一圈。

沒被帽檐遮住的一小塊皮膚白得耀眼,在一眾被家長領著的高中生里毫不突兀。

他眨了眨眼,垂下眼帘,躲開不留情面的風,掩蓋好眼底的酸澀。

四年前他也和這些高中生一樣,在父母的囑託和關切中踏進考場。

而如今,高築的城堡坍塌,他變成了風中飄揚的草。

喬晏深呼吸一口,平復好心情,垂在身側的拳頭仿佛下定什麼決心般握緊,而後摘下帽子和口罩,迎著風與朝陽,毅然抬腳邁進校門。

剛要遞准考證,後方突然傳來一聲熟悉的:「小晏!」

喬晏一怔,轉過頭去。

人影之中,錢銳快步朝他走過來,滿眼是淚。

喬晏戴好帽子,從排隊的人群中退出來,一時有些說不出話來,甚至有些不太敢去看錢銳的表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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